那個嬤嬤精準倒在地上。
“傅止言!抓住她!她手裡有東西!”
顧漪笙也顧不得疼和千金貴女的體面了,直接朝著傅止言大聲喊道。
自己的腿,已然疼得沒有知覺……
那個老嬤嬤本來約莫是精心設計過自己的行動的,做得極為隱蔽,沒有什麼人能看見她的動作。
幸虧顧漪笙多長了個心眼子,不然就不知道要遭什麼罪了。
經過她這一砸,那老嬤嬤手裡的黑色粉包差點飛了出去,卻見這老嬤嬤仍舊捏著,似乎想掩飾些什麼。
然而……
傅止言眼裡可看不得這些髒東西,當即就將那嬤嬤拎小雞一樣拎到大家面前來。
“這手裡,是什麼東西?”
傅止言問道。
誰料那嬤嬤雙眼一瞪,嘴巴一撅,一副要耍老來無賴的模樣。
“既然不肯說,那就先押著她,就在此處,看著她。”
傅止言見此情狀,還是更加擔心顧漪笙一點。
看她蒼白如薄薄宣紙一般的面色,傅止言和安東尼都擔心不已。
眼看那御醫就要把燙紅的烙鐵蓋在顧漪笙腿上止血,安東尼急急忙忙拉住傅止言說道:“看樣子,你應該是她哥哥這一類的人吧,快把她周圍的人趕走,這樣容易感染的。”
傅止言聞言略有沉吟,問道:“什麼叫‘感染’?”
安東尼急壞了,說道:“感染了就會死的那種感染!”
聽到“死”,傅止言嚇壞了,想要趕走圍在床前的那些人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卻聽得這時,巧安眼眶紅紅地站在兩人後面,帶著哭腔開口道:“早聽說這種東西死的人多,我也多多少少見過,可不能讓小姐就這樣死了。看這異邦人似乎有些見識,便讓我來做這事,也方便得很。”
巧安正欲上前,安東尼又扯著她袖子問道:“小娘子,這個地方有酒嗎?”
巧安仔細分辨這異邦人奇怪的口音,聽明白了之後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可沒空周全招待了,右拐小廚房裡頭,煩您自己拿吧。”
安東尼欣喜非常奔去了廚房。
巧安嘟囔了一句“這都什麼人”,立刻急急忙忙進了屋子,叫道:“諸位姐姐辛苦了,只是方才出了那樣事情,人多手雜的,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賊子更像那個老不知羞的嬤嬤一般害人,不如請大家休息,此處我來看住就好了。”
御醫趕忙停下,罵道:“這位小姐可否不要打擾用醫?”
那些丫頭紛紛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道怎樣自處。
顧漪笙強撐著最後一股子力氣,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全部退下!我自從被許給西涼,便不再僅僅顧著自己的身體,這具軀體也是大堯的禮物,禮物有損,爾等必被誅連,還不快出去!”
這些婢子聞言惶恐,才這樣退下。
安東尼氣喘吁吁地搬著一缸子酒水過來,門口的侍衛婢女都盯著這個奇怪的異邦人,眼中流露出不屑和嫌棄。
傅止言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正想拉住他,卻見他抱著酒缸子就衝進去,大聲喊道:“Dottore..(歐洲大秦語:醫生),請等一下。”
巧安狠狠地瞪了他兩眼,要不是不希望在三娘子就醫的時候鬧出什麼事來,她上去一定是“咣咣”給他兩拳。
“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