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兩天戰賢浚的表現,冰雪聰明的幻月影,又如何不明白。
只是,還不甘心罷了。畢竟,已經付出了這麼多。當年,若不是……
“宮主……”
不待幻月影說下去,戰賢浚冷冽的聲音響起:“月影,幻靈宮是時候易主了。你準備一下,接手幻靈宮,我可能會出去一段時間,可能也不會回來了。”
“什麼?”月影大驚失色,如玉的臉色在月光下更顯蒼白。“你要為了她,放棄一切?”
“不!”戰賢浚邪魅一笑,聲音卻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現在時機到了,幻靈宮無須我再多費心力。”他沒說出口的是,他的目標從來不在此。幻靈宮不過是他的一個踏腳石。
月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孱弱的似乎搖搖欲墜:“可是……”
戰賢浚雙手扶上月影的肩膀,雙目凝神注視月影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而且,現在的幻靈宮,已不在我的掌控了,不是嗎?”
幻月影雲繡中的掌不由得握緊,掌心掐出深深的指印。
不!她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萬星柔!這個女人,十年前就該……
她想著,眼裡閃過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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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中,星柔的臉一片安詳。似乎已經沉入更深的夢境中。
一根紅線搭在手腕上,紅線另一頭,拽在古修手中。
古修眉頭深鎖,雙目驚疑不定。不過一兩個時辰,脈搏又強了許多。但人卻依然沒有生氣,臉色似乎還灰白了許多,連唇上都沒了血色。
他猶豫了一下,也不避嫌,起身走到床邊,伸手探上星柔的額頭,冰冷。
這溫度,絕不是活人的,哪怕昏迷中的人。
他驚駭中用手指撐開星柔的一隻眼睛。
“啊!”不由得驚撥出聲!
“怎麼了?”剛剛走到門口的戰賢浚聽見古修的驚呼,有一絲心慌,忙幾步踏到床邊:“情況不好了?”
“你自己看……”,古修撐開星柔的眼皮。
那瞳孔沒有焦點的散著,竟然是——淺紫色!
戰賢浚也大驚:“怎麼會這樣?”
古修沉思,如果他估計得沒錯,照這速度,最遲半月,星柔將變為“活死人”!除非……
下了很大的決心,古修蹙眉問道:“你非要救她嗎?”
“非救不可!”戰賢浚不容置喙的回答。
“哪怕可能搭上你的命,又或者,從此厄運纏身?”
戰賢浚大笑道:“我這一生,難道不是一直厄運纏身?”低頭看了她一樣:“又何懼多來幾樣?”
“好,你聽著……”古修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卷軸,開啟來,是一幅泛黃的絹布,小巧精緻,上面畫著山水溝壑,旁邊蠅頭小楷寫著一些詩詞字句。“唯一的線索……”
“這是?”戰賢浚不解,這畫卷摸著柔軟滑膩,字畫也筆鋒不俗,但他看不出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師門傳下的,只說是憑此圖,可尋到無相門。”古修說道:“我的師門長生門,便出自百年前無相門的一個分支。只可惜,這圖師父給我之後,我苦苦思索,也不得其解。你不妨拿去一試。”
“你師門傳下的東西,我怎好……”戰賢浚狂喜不禁,又猶豫道。
“無妨,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古修淡定的拍拍戰賢浚的肩膀。
說著,又看了一眼星柔:“而且,我愈發覺得,她與師傅曾給我講的無相門先祖有某種聯絡,我也希望揭開這個謎。”
“只是師傅曾告訴我,一切命中都有定數,隨緣而動,如非要逆天改命,只怕反遭天譴。你自己要小心。”
戰賢浚點點頭,心中感動,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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