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二八年華的閻難憂,今日身著一身月牙白的內襦配著束腰淡紫色撒花軟煙羅裙,外罩著梅花蟬翼紗臂上還挽著丈許來長的紫輕綃。
三千青絲用梅花簪子綰成分股髻,下面墜著粉色寶石流蘇。整個人看著腰若細柳肩若削成,淺然微笑便明豔得不可方物。
“哥哥你別這樣。”閻難憂依座在閻難尋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好,等會兒見了小九讓她帶著你好好逛逛…”
“好哇~”
清亮略帶俏皮的一句話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循聲望去閻難憂美目中浮現滿滿的驚喜,開心的喚道,“小九!”
“九兒,你什麼時候到的,到了怎麼進來?快進來。”閻難尋更是直接起身迎向她,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俊朗豪氣。
“我這不剛到就聽見某人在背後議論我呢,所以光明正大的聽聽牆角咯。”
已經摘去面具的如久,精緻的面孔看見他們時揚起無比璀璨的笑容,霎時驚豔了兩人。
閻難憂握起她的手,眼中因為激動而升起了層水霧,“多年未見我們小九如今真的長大了。我時時有在腦海裡猜測你成人的樣子不想還不及真容一二,竟然出落成這般絕色。”
“小憂這是吃了什麼?嘴甜成這般?”如久反握住她的手親身上前微抬下巴,故作痞壞痞壞的樣子徑直地對她挑眉放電,“再說我又怎及小憂清雅秀麗的姿容。”
驚愕她這般突如其來的舉動,待反應過來此時的小九,還似初見時做著一身男子的妝容打扮,這般模樣真真像極了街邊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做派,讓閻難憂瞬間羞紅了臉嬌嗔道,“小九,你怎麼越發調皮了?”
“就是,小九兒。我看你這分外熟稔的架勢,該不會同哥哥我一樣縱橫歡場…”
“哥!”閻難憂出聲打斷自家哥哥這不像樣的對話,“你混說些什麼呢,小九可是姑娘家家的。”
閻難尋拍了掌額頭,“還真忘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自打認識小九那天起我就沒法把她當個姑娘家。”
“呵~”
“別,小九你可別這樣對我笑啊。”
曾被她的冷笑支配的恐懼瞬間迴盪在閻難尋的腦海,打了個冷噤後連連後退著擺手,“小九兒你可得看在哥讓你升級做了小姑姑的份兒上,啊,給我留點面子。”
一直自詡風流的閻難尋在四年前很是突然的成親了,來年更是直接抱倆喜得龍鳳胎,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正準備寫信告訴幾個知己,才猛然回神事先成親過於匆忙併未曾給她訊息。
提起這事兒,就讓記仇的如久壓根癢癢,“你還敢說?”
差點急得咬了舌頭,閻難尋只得拱手作揖求饒,責怪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旁的閻難憂掩著帕子痴痴的笑,她家哥哥在家中,在嫂嫂面前從不這樣,說來也奇怪就只有九兒能讓他這般。
“先放過你。”如久撩開衣襬很是有範兒的坐下,執起面前的茶壺為每人斟滿一杯後,捧在自己的那杯細細品嚐。
她一直與無憂兩人書信來往的很是密切,想起之前信中所提起過的內容,聯合方才聽到的對話。
對於他們兩個此時上京來有了些猜測。難道是無憂當初訂下的那門親事出了什麼岔子?
三人一時之間都不再有人開口說笑,氣氛沒有尷尬反倒是流轉著分外的溫馨。
滾燙的茶水升起的白霧氤氳了她的眼,再次小啜一口後將杯子放下。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閻難憂握住茶杯的手輕輕一顫,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不知該怎麼開口。
“嘭——”
用力捶了一巴掌桌面,震的茶蓋杯盞叮咚響。
閻難尋臉色嘩的變得極差,咬牙切齒狠狠地念叨,“還能怎麼回事,他們何家全是忘恩負義的,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好東西!”
“哥!”
“怎麼?有什麼不能說,他們敢做還怕讓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