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久兩輩子加起來的暴躁脾氣在這兩年,因為小包子他們的到來而收斂了許多,甚至於將僅有的耐心全部都給了孩子。
看著站樹蔭下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對著懷中的小傢伙解釋出山出去的意思,眉眼間盡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溫柔。
這樣的妹妹讓沈如叄心底徒然升起一抹感嘆,當了孃的人果然是會變得成熟,那個愛嬌暴脾氣的九兒彷彿在眨眼間就已經長大了啊。
“厚寶,明白了嗎?”
對了對手指頭,厚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露出幾顆大門牙對著孃親一個勁兒的傻笑著。
“個憨憨崽,吃吧。”被他這小表情逗樂的如久揉揉他光禿禿的腦袋,變幻出果子遞在他的嘴邊。
“三哥我們休息會兒,你和福寶他們也都吃點果子再出發。”
“好。”
福寶被捆在他身後再就呆不住了好幾次想動手蹦開絲帶,唬得沈如叄不得不將他與澤寶換了位置,抱著他方便能時時看著。
這會兒被舅舅放下,福寶扭了扭小身子迫不及待的蹲在一邊開始搗騰從未見過的花草。
澤寶卻是死活不肯從舅舅的身上下來,像個八爪魚一樣死死把人給扒拉住。
沈如叄想拉吧拉不動,用力扯怕大力給不小心傷到他,無可奈何只有將吊在脖子後不撒手的小傢伙給哄到身前抱住。
其實對於四個兄弟中長得最為像妹妹的澤寶,沈如叄心底不可否認的忍不住偏愛了幾份。是以對上最鬧騰的這傢伙也很難真跟他生氣反倒是更有耐心。
這四個寶貝蛋一母同胎,降生的時辰都沒有相隔半盞茶的功夫,可性格就是南轅北轍,還各有各的小脾氣。
再次嘆了口氣,等孩子越來越大些她深覺自己怕是會掉光頭髮,把身後的深寶輕輕地放下地,“深寶孃親給你打個商量好不好?”
小眉頭微挑,深寶想了想開口道,“孃親,什麼?”
“你看看,能不能帶著福寶他們三個開口說話呀?”會開口了就能慢慢交流了,總比現在這般雞同鴨講的好吧?如久總熱切的眼光看著他,語調更是輕緩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原來孃親說的是這個事啊。深寶沒有猶豫的點頭答應,待孃親高興的吧唧了自己一口去給厚寶擦擦小嘴,深寶這才紅著小臉蛋不著痕跡地望了眼自己的食指頭。
那天被針扎後留下的小到幾不可見的傷口,他一直沒有讓它自主痊癒,而是在福寶幾個睡著的時候悄悄放進他們的嘴中,不斷地擠出鮮血餵給了他們。
效果雖然沒有孃親形容的那般突顯,可次數增多後,他能明顯感覺出來福寶幾個笨蛋的改變。
不然就今日孃親她這般籠統的解釋,換作以往還能期待最憨的厚寶他能聽懂?
垂下眼簾挽住裡面的深沉心思,澤寶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雙手抱著果子吃著,看著很是乖巧且異常小心愛乾淨。
“轟——”
巨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正牽著小解後的澤寶慢慢的往回走來的如久,聽到這聲響聲下意識的就將澤寶抱入懷中,緊接著聽見三哥的大呼聲心頭頓時一驚,運起輕功快速飛躍而去。
“深寶,小心!”
聽著響起的巨聲,沈如叄只來得及摟緊懷裡的澤寶立馬站起身來,焦急地看向另兩個外甥。
福寶沒瞧著人?
深寶正乖乖坐在原地吃果子,只見他身後的大樹正快速地朝著小傢伙迎頭砸下,驚地沈如叄呲目欲裂下意識地大喊出聲,便直直的朝著他撲了過去。
險而又險地總算將人給抄起來摟緊,沈如叄帶著懷裡的兩個小包子快速地滾地好幾圈,再豎起身子快速彎起張開雙臂將他們給牢牢的護在身下。
只來得及躲避開大樹的主幹,旁邊的枝幹枝丫壓下盡數砸在了沈如叄弓起的後背上。
“三哥,澤寶深寶你們怎麼樣?!”
放下懷裡的厚寶,如久運起內力將三哥他身旁的大樹給大力踢開,再將三人扯起來滿臉心焦的不斷來回打量他們三個。
“九兒別擔心,就是樹枝砸了背,都不疼估計也就一點青紫。澤寶深寶三哥都護著呢,都沒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