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利劍直挺挺地釘在顧府大院的牆柱子上,顧漪笙拆下一看,上書“勿憂心,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唯有面聖,可解危機。”
知曉從前顧漪笙身上發生諸多細微之事的魂靈王寶釧此際一下子就認出這獨屬於傅止言的飛白字型。
可是……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是何意?
是歹人即將成功,還是我們這一方胸有成竹?
是不是有人偽裝傅止言的字型來騙人?
如果真的是傅止言,那他既然能將這一箭送入院內,他又在哪裡?
聖上不是已經摔盞了嗎?緣何“勿憂”呢?
……
只此一剎,顧漪笙的心中便已經浮現出諸多想法。
但還沒來得及多思,這禁衛軍便已劈開了顧家的大門。
來人皆是黑金覆面,不露面貌——顧漪笙想起傅止言曾經教過他,這定然就是“斬璙軍禁衛”——禁衛軍不同於兵部所掌正規軍,是獨獨隸屬於聖人的私人守衛,當今聖上共有八支禁衛軍,這斬璙就是其一——不過,斬璙的操控權好像曾被聖上賜給過一位重臣,用來保其安危,不過……是誰顧漪笙真的忘記了,那位重臣,好像後來早就作古了……
“吾等奉聖上口諭,前來查抄顧府,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黑金覆面首領喝道。
聖上口諭?
這不符合規定——來人一沒有出示令牌,其二,聖上若是要抄家,定然會降下手諭,並昭告一定行政區劃之內的人。
於是顧漪笙質疑道:“恭迎聖上,但敢問尊駕,為何沒有聖上令牌和手諭?”
那首領顯然愣了愣,像是沒想到這女子竟有這般見識,道:“聖上口諭,汝豈敢質疑?”
顧漪笙心中想,依我朝慣例,謹遵律法規定章程行事,因而自古以來從未有過沒有手書、令牌就查抄殺人下獄的——若是聖上真有心要抄,怎會覺得多幾道程式或寫幾個字麻煩?且沒有手書、令牌,那就不足置信。
他們沒有令牌,我們有——那就別怪她顧漪笙不客氣了!
顧漪笙拿出曉夢令,道:“爾等無憑無證,如何敢查抄?倒是曉夢令在此,諸位還應當見此令如見君王罷?”
那首領卻是不管不顧,道:“聖上口諭,曉夢令絀廢,持有者焉敢作威作福?”
顧漪笙目光凌冽,冷冷笑道:“何日之廢?未有根據,何苦胡言亂語?爾等究竟居心何在?”
首領卻是失了耐心,道:“奉命行事,不得不做!”
顧漪笙一雙桃花眼卻是流露出冷峻的神情,道:“奉何人之命?還請閣下娓娓道來。”
刀起刀落,鮮血濺上了三尺高的帷幔。
巧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