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宋辰亦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涼至跪在了周晚笙的面前。
那個時間段,正巧宋辰亦為了解除與沈家的聯姻而公開了沈芳嬌的不雅新聞,沈芳嬌受不住這個打擊,一度抑鬱,而作為好友,周晚笙自然也是對宋辰亦恨入了骨子裡。但當時,宋辰亦求她的場景,時過一個多月她依然無法忘懷。
且不說宋辰亦骨子裡是多麼驕傲的一個男人,拋開周晚笙對他的一些偏見,這個男人就那麼抱著已然面目全非的心愛之人,義無反顧地跪在了她的面前,目光雖平靜,但卻隱隱壓著強烈的害怕。
那是周晚笙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宋辰亦。
她抿著唇看他的時候,他沒有迴避她的目光,咬著下頜,沉聲乞求:“救她。”
周晚笙一頓,這才把目光放在了他懷裡的人兒身上。當時的涼至衣服上都是血,額頭以下的部位已經無法用肉眼去辨認。她是看到了宋辰亦的反應以及涼至左手上戴著的手錶才認出那是誰。
向周晚笙要來了涼至療養時候的地址,夜廷深二話沒說就南下了。當時他已經激動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上了車之後發現自己的手都在抖。坐在車後座,他力持淡定地把地址遞給了司機,然後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這個地址。”
於是,自機場一事之後,這輛車一路上違規無數,最終在將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被交警給拖走了,司機也被扣下了駕駛資格證。
當司機站在車外和交警周旋的時候,夜廷深煩躁地拉開了車門,陰沉著一張臉走到交警面前。
“要麼放行,要麼把你們的警車留下。”
交警一臉震驚。
從事這行這麼多年,還真沒有哪個人違法行駛了依舊這麼理直氣壯。交警隊長看不下去了,剛想看看是哪個大人物這麼囂張,便看到了陰影籠罩下的那一張極為繃緊的臉。
這不是正是這段時間一直在風口浪尖上的夜家大公子嗎!
然而,夜廷深沒有給這些人恭維他的機會,直接從自己包裡拿出了一筆錢遞給司機,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室的位置,不等交警大隊的人反應過來,他便踩下了油門。
因著滿腦子都是周晚笙那句“她的命是我救的”,夜廷深根本無法將車開得又快又穩。幸好這一帶的城鎮不像上海那樣的大都市,這個時間點了路上的車不會太多,又都開得不快,大多都避開了在街上橫衝直撞的夜廷深。
白寒坐在副駕駛座,撲克臉上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抓著門把的手已經微微出了汗。
夜南歌回到律凌天病房的時候剛剛安撫夜奶奶睡下,見到此時律凌天仍舊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黑眸裡盡是沉重。
她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下,支著下巴看著他,難得地開起了玩笑:“我才幾個小時不在這裡,你就這麼想我啊?”看著律凌天一天一天恢復,夜南歌一直緊繃著的心也漸漸放鬆了下來。這段時間她吃了不少苦頭,律凌天被下病危通知的那些日子她整天以淚洗面,後來硬是咬咬牙堅持著,擔起了照顧律凌天的重任。
被夜南歌這麼一打趣,律凌天才回過神來,眸底在頃刻之間被柔情所取代。有些吃力地抬手,夜南歌見狀便主動把他的手拉過來搭在自己頭上了,乖巧地趴在床沿。
律凌天的心便在那一刻被填得滿滿的。
誰知,哪怕都這樣了,兩人還是打破不了溫馨不過10秒的魔咒。下一刻,夜南歌就忽然歪著頭說:“律凌天,你覺不覺得你這樣特像在摸小狗?”
“……”
放在她頭上的大手便僵了,律凌天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對了,奶奶剛跟我說,嫂子都懷孕一個多月了,好說歹說我們也得去看看她才成。雖說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好歹她也是嫁進來夜家的人,作為夫家人……”
察覺到律凌天臉色不大對勁,夜南歌才閉了嘴,盯著他。
律凌辰抿了抿唇,“南歌。”
“嗯?”
“沒怎麼。”律凌天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他是不清楚現在夜廷深明知道那個女人不是涼至,但卻依然要把她留在身邊是個什麼意思。透過一張一樣的臉去看另一個人的影子嗎?律凌天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想夜廷深竟然瞞住了所有的人,卻獨獨告訴了他,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抵達上海市與浙江省交界的一座小鎮時,天早已經黑透了。看到導航儀上顯示的具體位置,夜廷深反覆確認了幾次才想著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
奈何這座小鎮還未被開發,公路什麼的都在小鎮的外圍。夜廷深開著車子轉了幾個圈兒也沒見著可以開進去的路口,便乾脆找了個靠近人工湖的地方停了車,讓白寒開車,自己則步行進了小鎮裡面。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開門下車的時候,放在車門邊上的手機掉到了車底,螢幕亮起,是他魂牽夢繞的人兒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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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