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吟笑了，如果這注定是她一生的最後時刻，她也該笑了，愛了他那麼多年，也算得償所願吧。

紅帳迷離。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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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天吟咬著牙，微微支起身體，手起刀落，將夢晶取了出來，硬生生塞進了沐寒洛的心口。

鮮血染紅了一床，包括他的衣衫，天吟輕笑，覺得自己有點不嫌羞恥，還能抱著他安然入睡。

就這樣死去，也不枉此生。

世界很快便進入了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什麼聲音。

“不，不，不要，寒洛求求你，不要，我不要――”

月夢琴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的聲音，似乎在拼命掙扎，在天吟的腦子裡無限放大。

寒洛把月夢琴怎麼樣了？

天吟睜不開眼，意識卻慢慢清醒過來，原來，她還沒有死啊。

沐寒洛的聲音那般清冷，說出的話卻像刀一般，寸寸挖在了月夢琴的心裡：“月夢琴你放心，只是一雙眼睛而已，我以後為你尋一副新的眼睛。”

月夢琴驚恐地大吼：“不，不好，為什麼她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自己，不肯放過我？”

男人不滿地冷笑：“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你明知道夢晶那般重要，還故意如此，我這不是正好順從你的意？”

“順從？哈哈，哈哈哈哈，沐寒洛，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都是你故意放縱的，裝什麼好人。

你明明知道救活楚音是逆天而行，你明明知道救活楚音需要玄木草的夢晶，才會養著天吟幾千年，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取她夢晶，救楚音，對不對？

沐寒洛，你要喚回楚音所有的靈魂碎片，非要挖我的眼睛不可？”

沐寒洛聲音很冷，不帶一絲溫度：“你的眼睛裡有音音的靈魂碎片，我不得不取。”

“呵，所以這些年，你對我的好，都是彌補？”

沐寒洛沒有說話，卻等於預設一般。

月夢琴突然就笑了：“哈哈哈哈，我是不是該高興，至少比起天吟，要的不過是我一雙眼睛，而她呢，是不是更慘？畢竟你要的卻是她的夢晶，是她一生的修為，哪怕她醒過來了，也不過是個廢人。至少我還有自知之明，天吟不過是楚音的影子，一點也不知道，一直做個蠢蠢的傻瓜。”

天吟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這怎麼可能？

沐寒洛愛的人是楚音？

她只是楚音復活的藥物？

天吟想起了那一句“修為”，哪怕睜不開眼睛，也拼盡全力去運氣。

沒有！

什麼也沒有！

她的體內什麼也沒有，原以為取了夢晶，她九死一生，可只要活下來，她就有重生夢晶的機會。

可如今，她沒有死，卻廢了一身修為。

為了另一個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不出聲，內心卻像個瘋子一般，狂笑不止，連外界沐寒洛和月夢琴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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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失蹤了！

失蹤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