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只是覺得她有點利用價值罷了。

“又來了，你為什麼總是說這麼極端的話？”他眉頭微鎖。

“你有資格說我極端麼。”顧千語淡淡的說著。

像他這種喜歡把別人做成玩偶的男人，一有不順心就殺了別人的魔鬼，才叫真的極端吧。

“說真的，你只要稍微求我那麼一下，只要放下身段，我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嘲笑你的。”他輕輕蹲下，修長的指尖輕輕觸碰著她的髮絲。

顧千語咬著唇，感受著腿部的巨大疼痛，眼中含著同齡人裡沒有的堅毅，沉默不語。

見她如此決絕，秦無間剛想繼續嘲笑她，忽然，感到自己手邊摸到了什麼溼潤的東西。

低頭一看，發現是殷紅的血液。

她的身下，全是血。

他把燭臺拿過來，這才發現，她爬過來的方向，成了一條血路……

秦無間徹底震驚了，他原以為她只是賭氣，卻沒想到內心深處是忍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

“好了，我幫你。”他放下燭臺，將她扶起來。

他把她翻過身來，才發現這女孩的手指頭已經全都是血，而她卻絲毫不吭聲。

看著這一幕，他怔了一下。

顧千語沒有什麼力氣了，她嘆息一口氣，也不再與他鬥嘴，而是一臉平靜的問：“秦無間，你告訴我，我的那塊玉是不是碎了？”

秦無間淡淡的望著她，點頭道：“嗯，已經碎成了三瓣，徹底沒用了。”

聽到這話，顧千語渾身顫抖。

生死玉……沒了？

“你確定？沒有騙我吧？”她問。

“都到這個關頭了，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剛從你身上搜到它的時候，它會發光，我以為它是塊假玉，可是摔過去的一剎那，發現材質又不是普通的玉，當然，現在它已經一點反應都沒有了。”秦無間一臉認真的說著。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這麼努力都想回去，是想看看它究竟如何，對吧？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別白費力氣了，因為現在它已經成一堆廢料了，而且剛剛我去開罐頭的時候，已經把它踢進牆邊的縫隙裡了。”

顧千語用滿是血的手指，死死的抓著他的雪白斗篷，“你……”

他感受到了她的憤怒。

“怎麼，你母親送你的東西，就如此珍視？”他微微笑著，此時的動作倒是輕柔得很。

見她痛苦的神情，他的心情倒是覺得很愉悅。

但是她此刻又沒有力氣，沒有武器，也沒有利爪，只能直接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微眯著雙眸，身子顫了一下，感受著脖子處傳來的不重不輕的疼痛，似乎是有些難受了。

就算她現在用盡渾身的力氣，也無法咬死他。

那白皙的脖子上，已經印上了她的牙印，同時滲出了一些血液。

他用指尖抿去那些血液，輕聲說了一句：“有點疼呢。”

“有點”這兩個字，似乎是在嘲諷她。

顧千語只恨自己此刻恢復不了異能，否則一定把這人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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