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說到了這裡,便很是理所當然地對司空疾說道,“你跟他們吩咐下去,讓他們佈置一下喜堂。我之前跟洛芷說過了,雖然在這裡條件簡陋,算是委屈了她,但是好在那孩子一心向著你,並不介意。你以後多些對她好就是了。”
司空疾之前已經有過兩次想要說話,但都被定北王給制止了。
他覺得,這畢竟是外祖父,打斷他的話總是不禮貌的,所以兩次都沒有機會好好說話,他也就安靜了下來,等著定北王把話說完。
可是越是聽到後面,司空疾的心越是如冰。
現在見定北王都已經等著他叫人去佈置喜堂了,司空疾覺得,這一次,他們祖孫倆的第一次相見,只怕不會歡喜收場。
在定北王等待的目光中,司空疾站了起來,退後了一步,對定北王深深行了一禮。
“外祖父,您既然說完了,那無疾也說說心裡的話。外祖父以前就跟我說過,雖然我們祖孫倆相隔千里,相見之日也遙遙無期,但是關山相阻,也改變不了你我之間的祖孫之情,有什麼話,有什麼事,讓我只管坦誠布公地跟您說,對吧?”
“你說。”
“外祖父,您剛才所說,無疾全部都不認同。”
司空疾毫不客氣的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接下來的第二句,更是不那麼好聽。“而且,與洛芷成親的這件事情,無疾也絕不可能答應,別說洛芷,就是外祖父說的縉王府需要兩個側妃,無疾都辦不到。”
定北王臉色一變。
“無疾。。。。”
“外祖父。”這一次,司空疾截住了他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您對若若不瞭解,我和若若之所以還沒有孩子,不是若若的問題,是我自己的身體還不太好,跟若若無關,希望外祖父以後不要就此事誤會若若。還有,若若的醫術極好,十個洛芷都比不上。”
說起洛芷,司空疾沒有半點掩飾對她的不喜。
“當然,我與若若在一起,也並不是因為她的醫術,而是無疾真心鍾情她這個人。對於洛芷,我卻是半點喜歡都沒有,哪怕是要忍著讓著都辦不到,因為看到洛芷,我便十分不悅!”
“就算是沒有洛芷,或者是,再遇到幾個對我的大事更有助益的女子,我也不會動心,更不會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來作為她們幫助我站在我這一邊的交換。我這一生,唯一能夠放心地借用的女子的力量,只有若若。外公,您也請高看我幾分,我也不是隨便一個能幫上忙的女子,就願意讓她們幫的。”
定北王沉著臉,眼神深黑,看著他,氣勢帶上了威壓。
他是真沒有想到司空疾把他所有的話都給懟了過來。
完全不想聽從他的安排了啊。
“無疾,那個明亭郡主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你可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耽於情情愛愛,是不會有什麼出息的。女人,可以愛可以寵,但卻不能夠成為左右你決定的力量,你要是這樣下去,以後能成什麼事?”
“外祖父,這話我並不贊同。”
司空疾搖了搖頭,他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定北王說明若邪的半句不好。
為什麼一個人還沒有親眼見到另一個人,對那個人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就能夠把對方理所當然地想象成什麼樣子?
“我的眼光並不低,這麼多年來,能夠真正入我的眼,打動我的心,並且能夠讓我敢於把背後都交給對方的女人,有且只有若若一人。外祖父就算是不相信若若,也該相信我的眼光。”
“你還年輕,遇到過的女人能有多少?前十年是在大貞皇宮裡,見到的不是太后皇后公主那些人,便是那些嬤嬤宮女,後十年,你在瀾國,見到的也多是那些只把你當成一個活不了多長的病弱質子的女人。”
定北王心裡氣惱得很,語氣也沉了下來,說話更是帶上了怒氣。
“你現在一直在替那個女人說話,也不過就是因為她長得美貌,你對她的新鮮感和喜愛也還沒有消失,等到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你現在這種想法有多麼荒謬可笑!”
“外祖父,我不會的。我與若若已經一起面對過太多,我不敢保證感情是不是可以一輩子都這樣深,但是,以後我對她也會有更多的敬重,愛重,親近,信任。不管感情會有什麼樣的質變,也不能改變她會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以及唯一的女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