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兒的街坊們雄赳赳氣昂昂的順著大街往西一直走，賈東旭拿著一把手電筒領著頭，後面是一大爺和二大爺，傻柱和龔勝利還有雨水殿後。京城的初冬凌晨還是挺冷的，剛出門的時候還好，走了一段路之後大家也沒有了說笑的興致，跟著前面的人默不作聲的悶頭往前走。

龔勝利注意到街邊兒的衚衕裡不斷的出來人匯聚到一起，和四合院兒的街坊們一樣，手裡不是拎著麻袋就是推著小車，看樣子都是去買秋菜的，不一會兒的功夫人流就上百了，這時候他才知道傻柱為什麼告訴他這個時間就得出來了。看樣子要是和平時一樣的時間起來根本就排不上隊。

後世的年輕人可能不清楚，尤其是90年之後出生的人根本沒有買東西站長排的經歷。這個時代買東西站上一兩個小時的長排都是正常現象，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你站了半天的隊還買不到。更有甚者甚至連賣的什麼東西東西都不知道就跟著排起隊來，不管能不能用的上能買到就是好的。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問問家裡的老人家，想必都有這個經歷。

走出去大概有個二十多分鐘，前面停住了腳步。天太黑，龔勝利也注意這是到哪了，就聽前面一大爺喊：“讓勝利排第一個，他家特殊，就他一個人來的，讓他先買。”

傻柱聽到一大爺喊，回頭一拉龔勝利，“趕緊的，跟我來。”就帶著龔勝利往前擠。

龔勝利和傻柱擠到前面才發現這裡竟然是北新橋供銷社，供銷社門口一盞昏黃的門頭燈竭盡所能的提供著一點點光明。燈光下面街道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幾個同志在和一大爺等幾位老同志說著話，看樣子都是各個大院兒的管事兒大爺。

傻柱拉著龔勝利排到頭一位，賈東旭看傻柱和龔勝利上來了，就往後走他得去最後面殿後。龔勝利迷迷糊糊的站到了第一位，傻柱低聲叮囑他，“勝利，能買的都直接買回去，我們有地方放。”然後就放開龔勝利往供銷社的門口走，給王主任打了一聲招呼就拉著派出所的幾個人一起吞雲吐霧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幾輛吉斯150卡車打著雪亮的頭燈就開過來了，後面的人就有往前湧的勢頭，嚇得王主任和幾位管事兒大爺連忙下來維持秩序，就連派出所的幾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一番周折之後，人群在王主任的協調下站成三排，等著供銷社那邊開始賣秋菜。

等卡車在供銷社門口停穩了，頭一輛車的副駕駛上跳下來一位，雖然這位穿著軍大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可是龔勝利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西直門供銷社的那位小葉子。頭兩天龔勝利還從他那兒拿了個新書包給雨水，沒想到今天是他來帶隊賣秋菜。

看見小葉子龔勝利的心裡就起了小心思，雖然說四合院兒離這裡不遠，但是架不住需要幫忙的人家多啊，就算每家買200斤的秋菜，也有將近兩千斤呢，這要是一趟一趟的搬回去會累死的。現在小葉子既然是負責人，那麼我借輛卡車用用不是什麼大問題吧？想到這兒，龔勝利對著傻柱勾勾手，示意他過來。

傻柱正和派出所小張他們吹牛打屁，開心的不亦樂乎，看見龔勝利叫他就簡單說了兩句，來到龔勝利身邊兒，“勝利，還有什麼事兒？這運菜的車都到了，等會兒車隊和這邊兒交接完事就開始賣了，你這是怎麼了？”

“柱子哥，你幫我在這兒站會兒，我有點兒事兒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龔勝利沒得到葉雲的保證之前也不敢說肯定能把汽車借來，所以就找了個藉口讓傻柱替他排一會兒，他好出去找小葉子商量借汽車的事。

“憋不住了吧，我就知道早上起來你肯定沒上茅房，趕緊去吧。我替你站一會兒。”傻柱自行腦補的能力您別說還真是一等一的，這也省了龔勝利很多口水。

龔勝利點點頭，就算是認可了傻柱的說法，拉著傻柱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就往供銷社的門口走，小葉子這時候正在那裡跟王主任她們交接秋菜呢。

“勝利，你走錯了。廁所在這邊兒。”傻柱這混不吝的聲音是真大，在這安靜的氛圍裡傳出去老遠，龔勝利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站直了身子，龔勝利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殺人犯法，我是個好人，不能和傻子置氣。’唸了兩遍清心咒，龔勝利才壓下心裡的怒火，本著我不尷尬就是別人尷尬的好心態，龔勝利沒搭理傻柱想繼續往裡走。

沒想到葉雲正好聽見，往這邊兒一瞅，就樂了。跟王主任說了一聲，把手裡的檔案往她手裡一遞，就向龔勝利走了過來，“我說龔勝利同志，您這是來憶苦思甜來啦。我去，什麼味兒啊？”

剛到龔勝利身前，一股子捂吧味就燻得小葉子捂著鼻子往後退，“你離我遠點兒，你這那是上廁所啊，你掉廁所裡了吧？”

“你少廢話，等我一下，有事兒和你說。”龔勝利讓小葉子的動作整的都要無地自容了，乾脆回過頭來踹了傻柱兩腳。傻柱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捱了兩腳，不過他也沒躲，反正龔勝利也沒使勁兒，挨兩下就挨兩下唄。

收拾了傻柱，龔勝利感覺自己有點兒神清氣爽了，也不管小葉子難受不難受，一把摟著小葉子的脖子就把他帶到一邊兒，“葉子，一會兒卸完車，借我一輛空車用用。”

“不成。你要幹什麼啊？今天還有十幾趟菜得拉，時間緊任務重，你別害我啊！”小葉子一聽就不幹了，平時哥們義氣誰多吃兩口，行個方便什麼的都沒事兒，現在轉運秋菜這是政治任務，搞不好會掉腦袋的。

“我就是用來拉秋菜，就拉到我現在住的四合院兒門口就行。幾步道的事兒，用不上二十分鐘就完活兒。”龔勝利給小葉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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