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兒95號四合院兒來的人手聽到一會兒供銷社和街道把汽車借給自己拉秋菜都很高興，能省省力氣不是好事兒嗎？就算是幫著公家卸卸車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這時候的人民都很質樸，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很少存在那種不給好處不幹活的事情。

就這樣在小葉子的安排下傻柱和賈東旭跳到第三輛汽車的後鬥裡，把一袋一袋的大麻袋往下抵，龔勝利和院兒裡的幾個爺們兒在下面接著。龔勝利第一個把從傻柱手裡接過大麻袋，往肩膀上一抗，傻柱還跟了一句，“兄弟，你小心點兒腰，挺沉的啊！”好傢伙最少能有一百斤的重量，麻袋裡面圓滾滾的，看樣子是土豆。跟著一個供銷社的人後面，把麻袋扛到白菜堆的附近擺放好，龔勝利使勁兒直了直腰，時間長不幹重活兒，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子還真是有點兒費腰。不過這車是土豆，估計最後兩車就應該是蘿蔔了。而且蘿蔔是秋菜裡面需求最少的，這下子二大爺有難了，要是最後一車是白菜土豆什麼的他可能還能少搬點兒，蘿蔔的話，估計得卸下九層來。小葉子心夠黑的啊。

整了幾趟，龔勝利就看見二大爺手裡拿著全大院兒街坊的副食本和一張購買清單從供銷社裡面出來了，一出來就站到供銷社門口的大燈下面，志滿意得的拿眼掃視了一下全場，揚聲說，“我們院兒的老少爺們，街坊四鄰。我們院兒的秋菜已經把手續辦好了，大家一起跟我去最後一輛車裝車。光齊，光天，你們倆去推個地磅過來，你們負責稱重。”說完就邁著方步想往最後一輛車走。

他這是說完了，街道王主任和北新橋供銷社的徐主任差點兒沒氣死，這種事情都是私下裡操作，哪能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赤裸裸的喊出來的。他們不是害怕上面查他們公器私用，這個事兒是小葉子提議的，上面打板子也是打小葉子。他們是害怕下面的群眾們鬧起來，95號院有汽車給送，其他的四合院兒呢？不管了嗎？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真弄成了群體事件，他們倆就算有一百個理由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果不其然，劉海中這邊兒往車隊的後面走，其他幾個四合院兒的管事兒大爺就圍了上來，“王主任，這劉海中怎麼就能用汽車送菜啊？我們院兒也沒少支援您工作吧？您一碗水可得端平啊。”

“就是就是，老李說的對。王主任，哪次街道有任務我們院兒可都是衝鋒在前啊，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啊。”

幾個管事兒大爺七嘴八舌的把兩位主任圍住，也想用用那大卡車。

“都安靜。”王主任拿出大主任的氣勢，把一幫大老爺們兒都壓了下去，“瞎吵吵什麼，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知道找我的麻煩，各個院兒的一大爺留下，其他人回去維持秩序，出了問題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同志們，師傅們。下面的群眾不能亂，趕緊去安撫一下吧，別真的傷了幾個群眾就不好了。”徐主任也在幫腔，不過他不是王主任，沒她那麼大的影響力，只能好言好語的勸解。

幾個管事大爺互相看了看，除了幾個管事兒一大爺之外的人都回去維持秩序了。

“是這樣的，老劉那個院兒有幾個孤寡老人自己來不了，就讓街坊給代買一下，老劉就和我商量能不能用車隊的車給跑一趟，我答應了。就是這麼個事兒。”王主任看大家都很聽話，態度也就緩和了下來。

“王主任，我們院兒也有孤寡老人啊，您能不能和車隊說說，給我們院兒也送一下啊？”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說。聽了他的話，其他幾個圍著的也紛紛提出同樣的要求。

“閉嘴，人家車隊說了，今天還得跑好幾趟呢，耽誤了秋菜運輸人家就是失職，一個處分是跑不了的，老劉讓他們院兒的人幫著卸車才擠出來一輛車給送一趟的時間，再多就沒可能了。你們也別羨慕，人家老劉能想到，你們怎麼就想不到。”王主任一推二六五，明著是表揚劉海中，實際上是把事情都推到了他的頭上。不說別的，就憑著他剛才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就活該。

幾個人還想再說點兒什麼，王主任一瞪眼，全都歇菜了。他們回去解釋去了，嘴裡還唸叨著一些關於劉海中祖上的問候。

龔勝利這時候正好走到王主任身邊兒，就舔著臉上來，“王姨，給您添麻煩了。”

王主任也沒慣著他，“你就讓我省點兒心吧。”用兩個手指頭一點龔勝利的額頭，看得一邊兒的小葉子眼角直抽搐。這位王主任還真是個狠人，龔勝利這種選手都能拿捏，他在西直門供銷社工作，離王主任也不遠，看來以後得給她處好了。

這邊兒的事情讓王主任鎮壓了，劉海中那邊兒可就傻眼了。

劉海中腆胸迭肚的來到最後一輛車的後面，往車斗裡一看，天光還沒亮，再微弱的光線下滿滿一大車的麻袋映入了他的眼簾。他也是老工人了，一打眼就看出這一車最少也得有個五、六千斤。這要是他自己卸車可真能要他的命了。

劉海中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撓了撓頭，走到駕駛室敲敲門。汽車駕駛員這時候正叼著煙歇著呢，他們這些司機晚上就沒怎麼休息，這一大車的秋菜他們從郊區拉過來用時間也不短，今天還有好幾趟得拉，這會兒趁著卸車的時間趕緊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卸完車他們還得走。

聽到有人敲車門，司機以為是領導有事兒找他，趕緊把車門開啟。開啟門一看是個不認識的油膩大臉中年人，就有點兒煩，“你誰啊？有事兒？”

“這位同志，您好。我是95號院兒的二大爺劉海中。剛才啊。。”二大爺說到這兒就讓這個司機給打斷了，“有事兒你去那邊兒找我們隊長，我就是一司機，什麼都不知道。”說完就啪的一聲把車門關上不搭理劉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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