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
就在顧雪黛覺得自己可能被姜確要挾的時候,聽到姜確開口,溫和道:“顧小姐,我送你回去。”
“公子?”侍從詫異。
公子不怕這女人壞了他的大事嗎。
“你們將他處理了,不留痕跡。”姜確沒管暗衛的反應,只是對周身的暗衛平淡吩咐道。
殺人藏屍。
顧雪黛握著玉佩的手指攥得更緊。
姜確這般處理,更是證實了他的所作所為是見不得人的陰暗事件。
將姜確當做是慈悲佛子的大家,恐怕沒一個人知道姜確的真面目。
他是個偽君子。
顧雪黛低斂著睫羽,清冽的檀香突然觸及她的衣裙,隨即撲進她的鼻尖。
顧雪黛回神,姜確已如鬼魅般走到了她的身側。
“顧小姐在想什麼?”姜確淺笑著。
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撞見了他的殺人。
還是說,他想以後再處理掉她?所以覺得她沒有任何威脅?
顧雪黛的心糟亂,但想了想,慢慢平複。
她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他應該不至於對她做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在想剛才歹人闖進國公府,多虧大表哥出手。”
“否則,我若是提前遇到了歹人,可能就遭遇危險,求助無門了。”顧雪黛嗓音柔媚,帶著敬仰說。
姜確睫羽輕輕翕動,有點意外地瞧了眼顧雪黛。
他唇角勾起溫笑,“是啊,幸好顧小姐遇到了我。”
顧雪黛覺得姜確的態度在這一瞬間溫潤到有些親近了。
是因為想要快速掩蓋過他殺人的事麼?
顧雪黛低著頭,尾音顫了下,“既然歹人已經被大表哥處理了,我也找回了玉佩,那我就回去了。”
“我送你。”姜確說。
他真的要送她。
“大表哥,你身上的血......”顧雪黛斂眉,猶豫著。
雖然深夜應當無人,但顧雪黛還是擔心被撞見。
她與身上染血的佛子同行,對她而言,是禍害。
姜確瘦削修長的手指撚了撚佛珠,道:“顧小姐,不必害怕。”
“我會脫掉這衣衫。”他嗓音溫淡。
“什麼?”顧雪黛詫異,撩起了眼眸,她的視線撞進姜確黑玉般的眸中。
姜確身上的衫袍已落於地面。
他今晚穿了玉白的長衫,聖潔清冷。
衣衫滑落,他的目色清冷,抬起瘦削冷白的指,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語。
外衫下,他的衣衫規整。
顧雪黛的眼睛輕輕睜了睜。
內心深處劃過的一絲失落被她匆匆掩藏。
果然是那種荒唐的夢做多了,她方才竟下意識想到了一些靡麗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