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夫看到朱山長醒了過來簡直是嚇得不輕。
餓滴個老天爺!
紮了幾針的,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又醒過來了?
他的針法不行了?
在這一刻,陶大夫又深深自我懷疑起來,他以前真的覺得自己的醫術沒有這麼差的啊,為什麼現在越來越懷疑自己了?
而且在這一刻,陶大夫也隱隱覺得後悔了,他應該強大一點,好好跟著王妃學醫術的嘛,為什麼看到開刀就要吐,看到蟲子就要嘔呢?
陶大夫很是憂傷。
但是再憂傷,他還是趕緊進去,走到了朱山長的床邊,“朱山長,您的身體有點兒不適,是病了的緣故,您一定得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啊。”
“你是?”
“老朽是縉王府的府中大夫,姓陶。”
“縉王府的?”朱山長皺了皺眉,“陶大夫不呆在縉王身邊,來此做什麼?外面是什麼人在喧譁?”
朱山長說著已經起來穿上鞋,還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陶大夫發現這一次醒來,朱山長好像是正常了那麼一點點。
他不禁懷疑,難道是他的醫術其實有進步,紮了那麼幾針讓朱山長好一些了?這是讓朱山長好起來了嗎?
那要是他再給朱山長多扎一紮,是不是就能夠把他治好了?
就在陶大夫幻想著的時候,門口陳夫人的嚎哭聲一下子就把他驚醒了過來。
陳夫人一開始是完全摔懵了。
說實在的,這麼一摔下去實在是把她摔得七葷八素的,先是痛,摔著了後腦勺了,震得她腦子裡嗡嗡地響,躺在還是溼的泥土地上,望著雨過天晴的朗朗藍天,也晃得她一陣陣地眼暈。
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裡,她都還懵得反應不過來自己是怎麼摔下來的。
直到陳老爺也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怒斥了一聲陳楚風,“你還不把你娘扶起來!”
然後劇痛傳至全身,陳夫人也才回憶起了一切,她瞬間就繃不住了,被陳楚風扶起來的時候已經放聲大哭了起來。
“啊啊啊,我不想活了啊,這是哪裡是兒媳婦喲,這是娶回來一個煞星啊,不僅不生養,不孝不義,還動手打婆母!這天底下哪來的這樣惡毒的兒媳婦啊?還虧得是書香門第呢,書香門第要都是這樣的,誰還敢娶啊?”
陳老爺也是氣得渾身顫抖,怒指著朱敏敏,說話都激動得噴出了口水,“休妻!我們陳家實在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小姐。。。。”
香兒被朱敏敏扶起來之後,那隻手一直都抖個不停,但是她都不敢再叫痛,因為自己家小姐為了她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再因為她鬧得更厲害,以後小姐可怎麼辦啊?
朱敏敏耳裡聽著這些叫囂和嚎哭,垂眸看著香兒那已經紅腫破皮的五指,竟然發現自己從未有過的鎮靜。
似乎她在跟著明若邪從陳家離開的那一瞬間,潛意識裡也已經預感到了這麼一天。
總有這麼一天,他們會鬧得更不可開交的。
陳老爺和陳夫人既然早就已經生出了要休她的心思,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呢?就算沒有這一天,等下去也一定還會有爆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