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這麼一轉述,形容得確實是清清楚楚的。
不止是明若邪,就是阿七他們一聽都能夠猜得出來說的分別是誰。
果然是傳得有鼻子有眼啊。
裴悟本來是想攔著小和尚的,無奈晚了一步。
現在聽到他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只好也把自己派人查探到的訊息也說了出來。
“這個白月我已經派人查了,確實是有些名頭,是寒塞城那一帶的一個女水匪,年約三十,美豔過人,武功也不錯,聽說,他們那一幫水匪都服她,而她也確實曾經說過喜歡縉王爺的外貌,只要有機會,會搶王爺為婿。”
咳咳。
他發誓,他不是故意要說這些的,只是想著查到什麼都不得瞞著明若邪,所以才想要說得清楚一些。
裴悟頓了一下,看了明若邪一眼,又替縉王說了話,“王爺很有可能就是將計就計,想要探知那些水匪所在——”
“美男計是嗎?”明若邪一手拍在桌上,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一跳,“聽說人家美貌女水匪垂涎他的容貌,所以將計就計,把自己當餌,被對方擄上船?”
裴悟他們還真的是這麼想的。
如果真要成大事,這麼一步計謀也沒錯。
而且他們都知道司空疾其實武功高強,就是被擄去了,也絕對不會任對方佔自己半分便宜,更不會讓自己出事。
是個省事又有效的辦法。
“王爺他——”
裴悟還想著幫司空疾說些什麼,明若邪已經一把執起茶杯把一杯熱茶一口喝光,然後又啪一聲把茶杯拍回桌子上,惡狠狠道:“滿月,拿筆紙來!”
滿月都有點兒愣了,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要筆紙?
但是她還是趕緊去拿了筆紙過來。
裴悟也有些奇怪,然後就看著她接過了筆紙,斜來一眼,“裴世子,幫忙磨個墨可好?”
好,這還能敢說不好嗎?
裴悟挽了袖子,過去給她磨墨。
明若邪就覺得沒有鋼筆圓珠筆的有點麻煩,寫個什麼還得磨墨,本來她一心憤慨,等到看著裴悟一套磨墨的動作,情緒都有些緩和了下來。
裴世子長得也是俊美無儔,又因為常年練武,而且騎射也練得極好,所以身姿挺拔修長,動作乾脆又帶了些風雅,不只是文弱書生的那些弱氣,磨墨的動作都被他做得十分養眼,就是滿月都看得有些眼睛發亮。
明若邪也在他慢慢磨墨的動作中平靜了些。
裴悟看了她一眼,“王妃,墨可用了。”
所以,她到底是要寫什麼?
明若邪要寫什麼?
她剛才在那麼一個瞬間是想大筆潑墨地狂草一句:司空無疾你丫要是敢犧牲色相,我休了你!
而且還準備點上一串的感嘆號,在底下再畫上一把刀,滴著血的刀。
但是現在情緒平靜下來一點兒了,她又不免覺得自己突然間有了小姑娘剛剛戀愛時的那種強烈的佔有性,以及矯情勁。
司空疾要是真的收到了她那樣的信,只怕心都得停兩拍。
“我就記個賬。”
於是,明若邪現在說話語氣都平靜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