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方向,就像她眼前的那片漆黑,伸手……全是的虛無與渺茫。
洛佑翼聽見了黎向晚的哭聲,不再敲門。
自從昨夜開始,他的心越來越痛。
麻木的心,像是活了過來,卻不知重生帶來的是撕碎般的痛楚。
黎向晚,她好像已經能完全牽動他的情緒和心情。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無情的洛佑翼。
一切,因她而變。
“今晚,你睡這裡,我很忙,不要來打擾我。”
洛佑翼的聲音,聽上去冷酷無情,然而在黎向晚看不見的那雙黑眸中,卻早已佈滿了悲愴的血絲。
黯然地轉身,他離開的聲音是如此的輕,像是害怕驚擾了她一般。
黎向晚繼續痛哭,
淚,流了一地。
新婚的第二天,兩人就分房睡。
這對於洛佑翼而言,是種十分難受的滋味。
其實他並不想跟她分開,一秒鐘都不想。
他以為他可以不顧及她的感受,他對她提出的任何要求,她必須予取予求。
的確,她可以順從他的意思做一些不願做的事,然而他索取地愈多,她的眸中積聚起更多仇恨的淚光。
她不說,已表明了深深的恨意。
他忽然害怕她這樣的仇恨,不忍心她再繼續恨自己下去。
一整天,黎向晚都沒有再見過洛佑翼。
她將自己關在房門內,傭人會定時送來餐點。
開啟門,拿進食物,關門。
“等一下,黎小姐……哦不,少奶奶。”傭人立刻改口,“你昨天帶來的那隻狗,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也給它清潔過了。”
黎向晚想起那隻狗,眸光黯了黯,“你把狗送上來吧。”
傭人離開,將那隻體積中型的狗送到黎向晚的房間。
她關上門,將狗抱在懷裡。
長長的毛,帶點金黃色又帶點黑色,顏色有些雜,不是名貴的品種,但它此刻溫和樣子,卻特別可愛。
黎向晚揉著狗的毛兒,輕聲問道,“狗狗,我給你取什麼名字好呢?叫你小溫吧,這樣你以後就會很乖很溫順了。”
狗吠了一聲,像是不滿意黎向晚給它取的名字,四隻爪子縮在一起,趴在地板上,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又似恨又似可憐地張望著黎向晚。
“小溫,對不起,昨天我對你下手太重了,主要是因為我太怕狗了,再加上你不聽話。現在多乖啊,我獎勵你吃的!”
黎向晚走到餐盤前,取了一塊狗糧放在手心,小溫伸出舌頭,在黎向晚的手心裡舔弄著,惹得黎向晚手心癢癢。
狗狗吃完後,滿足地舔了舔小嘴巴,有些犯困,懶洋洋地趴在黎向晚的大腿上。
她望著它。
多麼容易滿足的小東西,就算她曾經打過它,它也似能理解似地,現在一臉的乖樣。
動物,是多麼的幸福,可以將仇恨忘得那麼快,只要誰對它好,它就會死心塌地跟著你。
而人,為何不能像它們那樣,活得那麼隨意,自在。
莫子惠在洛宅待了三天,三天後她有事提前離開。
而這三天裡,洛佑翼都是跟黎向晚分房睡的,黎向晚也沒有再見過他。
因為有了三天的休整,黎向晚的身體逐漸復原,精神也變得振作起來,俏臉上漸漸的有了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