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媽,昨晚洛佑翼又將她們這一群傭人,重新調了回來。
黎向晚已經懷孕了,他可捨不得讓她每天都下廚做給他吃。
洛佑翼恍然驚覺——繃緊了臉抽身下床,往身上套穿衣物。
當他一切穿戴妥善,回頭,見黎向晚裹著被子縮在床角,一臉防備地等他離開。
“還呆在被子裡做什麼?你是想我親自給你穿?!”
黎向晚咬唇不語,怨念的目光卻狠狠地盯著他。
洛佑翼轉身,竟真的走到衣櫃前,翻弄起她的衣服來。
怎麼翻來覆去就這麼幾件?
他不解,在他的潛意識裡,女人就是衣櫃裡永遠都不會少一件衣服的動物——哪怕她們有滿滿一整間更衣室的衣服都不奇怪。
“不要碰我的東西!”黎向晚嘶啞的嗓音從床那邊傳來。
她不明白洛佑翼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
他不但碰了她,還破天荒的要給她換衣服?
差一點,她就要以為那個挑三揀四地翻弄著他衣服的男人是別的人。
忽然一件黃色的裙子丟到她面前,洛佑翼雙手抱胸站在床前:“就這件吧,穿上。”
心裡琢磨著,下午就讓吳媽給她買一堆的衣服回來。堂堂的洛家少奶奶,每天穿得這麼寒酸,簡直給洛家丟臉!
見黎向晚遲遲不動,他又把衣服拿起來:“怎麼?還真想我給你穿?!”
黎向晚飛快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把衣服奪回去:“我自己穿,你出去!”
洛佑翼邪魅一笑:“你全身都被我吃光光,有哪個地方我沒有看過?”
黎向晚不想再跟他爭執下去,這個卑劣的男人,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值得她欣賞的——
以前覺得他再不是個男人,好歹也講誠信。
可是她現在失望了,她不能跟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講“誠信”這兩個字。
把衣服弄進被子裡,隔著一層薄被,她把睡衣脫下,又把裙子穿上。
洛佑翼嘲諷地盯著她:“你還真喜歡多此一舉。”
黎向晚不再搭腔,穿好衣服,她就慌忙跳下床,衝進浴室。
站在洗手檯前,看著脖子上和肩膀上那些遮不住的草莓印——看來,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能出門了。
該死的洛佑翼,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眼睛又開始紅紅的。
黎向晚用力搖了搖頭,甩掉那些不堪的畫面。
把自己扔進浴缸,她狠狠沖洗著洛佑翼留下的痕跡和氣息,水花飛濺……
一直到浴缸的水變得冰冷,浴室外傳來劇烈的砸門聲:“黎向晚,你死在裡面了?!”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個惡魔呢!
真希望孩子明天就能生出來。
黎向晚嘆息著從浴缸出來,覺得好累好累,身心都累,累得甚至沒有力氣擦乾身上的水。
忽然腳下打滑,她的身體一歪,連驚叫都來不及,整個人轟的一聲摔在地上。
傍晚。
黎向晚已經高燒昏迷了幾天,到現在還沒醒。
洛佑翼咬牙站在視窗前,眼神幽暗,望著窗外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