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小凡的話語傳入館長耳中的那一刻,館長的面龐之上並未泛起太多的漣漪,彷彿張小凡所言對他來說僅僅如同微風拂過湖面般微不足道。
畢竟在館長的眼中,張小凡無非只是眾多藏品之中較為令他心儀的一件罷了。
這種感覺,恰似主人對待自己精心飼養的一隻小巧玲瓏的寵物。
即便這隻小寵物偶爾鬧些脾氣,衝著主人叫嚷幾聲,於主人而言,又能算得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此時此刻,張小凡對於館長內心深處如此這般的真實想法全然不知曉。
倘若他能夠洞悉館長將自己視作一隻無足輕重的小寵物,恐怕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想方設法讓這位館長為他的輕視之舉付出沉重而慘痛的代價。
不過,儘管館長在心底裡並沒有太過重視張小凡,但他倒也並未對張小凡所提出的問題視若無睹。
只見館長微微側過頭去,朝著旁邊輕輕努了努嘴,並開口說道:
“我能拿他怎樣呢?那不就在那邊嘛......不過啊,說實在的,我嚴重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著某種自虐的傾向,剛剛還真是挺嚇人的……”
講完這番話後,館長還不自覺地撇了撇嘴,顯然尚未完全從先前野都寒所帶來的強烈震撼當中回過神來。
張小凡對館長所說的話充耳不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館長的視線方向吸引過去。
只見他腳步匆匆地跟著館長的目光移動,心中充滿了好奇和緊張。
當他終於看到那個隱藏在桌椅板凳之後的身影時,他的瞳孔瞬間猛地收縮,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彷彿馬上就要滴出水來似的。
他的牙齒緊緊地咬合著,發出“咯咯”的聲響,全身的肌肉也在剎那間緊繃起來,如同拉滿弦的弓。
野都寒所處的位置實在太過隱蔽,如果不是館長特意提醒,張小凡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朝那裡看去。
此刻,野都寒整個人幾乎完全被那些密密麻麻的桌椅板凳遮擋住了,但即便如此,從露出的部分依然可以看出他狀況極差。
只見野都寒從頭到腳都被鮮血浸染得通紅,原本健康的膚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蒼白如紙的臉。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肩膀處有一個巨大的傷口,猙獰恐怖,血肉外翻,深可見骨。
那傷口就像是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無情地吞噬著野都寒的生機與活力。
僅僅只是看上一眼,就讓張小凡的心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個駭人的傷口無疑在向他訴說著剛剛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何等慘烈、血腥的戰鬥。
張小凡看到眼前發生的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心頭猛地一震,再也顧不得其他任何事情,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地朝著野都寒狂奔而去。
“你怎麼樣了?”
張小凡心急如焚地趕到野都寒身邊,一邊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他,一邊語氣充滿憂慮和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