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衣人的如意算盤打得雖響,可事情的走向卻全然偏離了他最初的設想。
此刻的他宛如一尊雕塑般佇立原地,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輕若遊絲,彷彿多吐出一口氣都會干擾到對周遭能量波動的精準判斷。
他的神經緊繃到極致,每一根汗毛都似警覺的哨兵,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可是,那個本應在附近的張道陽卻好似真的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黑衣人如何感知、探尋,都無法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有關他的氣息和蹤跡。
這詭異的情形不禁令黑衣人心中暗自揣測起來:難道這傢伙跑丟了不成?
時間如沙漏中的細沙,一點一滴地流逝著。
黑衣人依舊保持著全神貫注的狀態,身體猶如拉滿弦的弓,絲毫不敢鬆弛下來。
然而,長時間的高度緊張使得他逐漸感到力不從心,那種深深的疲憊感開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恰在這時,正當黑衣人覺得自己即將支撐不住之際,一陣戲謔的笑聲毫無徵兆地從他身後響起。
“嘿!你有病啊?傻站在那兒幹嘛?莫不是在專門等我吧?”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黑衣人渾身一顫,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來不及多想,急忙轉過身去檢視究竟。
目光所及之處,只見張道陽正悠然自得地站立在距離他身後足有百米之遙的另一座建築物之上。
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令人驚詫的畫面。
當目光觸及到張道陽那戲謔的眼神以及嘴角掛著的不屑笑容時,黑衣人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這戲謔與輕蔑彷彿化作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的自尊。
“你他媽的!竟敢耍老子?”
黑衣人的怒吼聲震耳欲聾,響徹整個空間。
他瞪大雙眼,怒視著張道陽,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示出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
此刻,黑衣人的情緒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澎湃,無法遏制。
若只是一場真正的較量,哪怕最終敗北,他或許也僅僅只會懊惱自己技不如人或者判斷有誤。
然而,如今卻被對方這般肆意戲弄,甚至如同玩偶般被操控於鼓掌之中,這種屈辱感令他幾近抓狂。
眼看著黑衣人因憤怒而近乎失控,張道陽卻是一臉淡定從容,毫無半分驚訝之色。
因為換位思考,如果換成是他人如此戲弄自己,想必他同樣會怒不可遏。
所以對於黑衣人的反應,張道陽完全能夠理解。
不過,儘管深知對方的憤怒緣由,但張道陽此刻的玩心早已被徹底激發出來。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那封閉的蠟像中苦苦閉關許久,好不容易才得以重見天日,眼下有這樣一個可以盡情玩樂的機會擺在面前,又怎能輕易放過呢?
於是乎,他越發沉浸在這場戲弄遊戲當中,盡情享受著其中帶來的樂趣。
“好好說話,別他媽他媽的,平增口業,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