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音趁著十七有些鬆懈,‘撲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
她眼睛紅的像只小兔子,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落。
“符姑娘,徽音自幼沒有母親,如今父親也不在了…
您就當可憐可憐徽音,我什麼都能幹,求您垂憐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放下手中的茶盞,緩步走到她面前。
她抬眸望著我,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一雙純淨的眼睛溼漉漉的。
我伸手拂掉她臉上的眼淚。
“曾經有人和我說,這世上眼淚最沒用的東西。
不過在你這個年紀,想哭就能哭,是很幸福的事。
因為等你長大你就會發現,你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徽音,我並不想因為我和你父親之間的糾葛,而去為難你。
你父親曾經入門的師父,也是我的師父。
他老人家曾立過一個規矩,那便是不收女徒。
當年我連拜師禮都不曾有過。
小的時候我問過他,為何不收女徒?
是不是看不起女孩?
他說,女孩子踏入這行,要比男人辛苦太多,也危險太多。
同樣的情形,男人可能是受傷,可換做女孩…就有可能喪命。
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想讓女孩子踏入到這條路來。
他也承受不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
所以徽音,你先起來,我們再慢慢的去商量你現在的困境。
我和你保證,如果聚仙樓有什麼是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可以嗎?”
她的眼底閃過片刻茫然,對我的話似懂非懂,卻堅持著說,“您要是不同意收我,我願意跪到您同意為止,我想讓您看到我的決心。”
我瞬間冷下臉,語氣上也冷硬了幾分,蹙眉道:“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你要知道,女子的膝蓋更不能隨意跪在地上!
女子的膝蓋裡埋著崑崙玉魄,蓮根般盤踞著千年文明的根系。
女子的裙裾間藏著山河氣韻,梅蘭竹菊都在褶皺裡生長出錚錚風骨。
真正的珍貴,從來不是跪拜時墜落的珠翠,而是脊樑裡生長的月光。
天地為鑑,女子的尊嚴才是靈魂的重量。
所以徽音,請你學會昂首行過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