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被殺的整個過程十分緩慢，也讓人備受煎熬。思凱對待幾人的態度極其冷漠。

思曼緊咬著嘴唇，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思哲緊握著拳頭，眉頭皺起，不知道在這殘酷的現實面前，又該如何平復自己心亂如麻的情緒。

“哥，你殺了他，只是因為姜戈嗎？”

許久，思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心臟忍不住狂跳，她想親耳聽到答案，卻又害怕聽到答案。

因為這個回答本身就意味著，未來只要他們政見不合，再見面便是敵人。

“對，只為姜戈。”思凱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思哲雙拳握得更緊了，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可他感覺不到疼痛，“哥，如果我與姜戈為敵，你也會這樣殺了我嗎？”這個問題他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害怕，害怕聽到答案。

思凱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但他的答案已經十分明顯了。

一個能為了救姜戈連自己命都不要的人，又怎麼可能對他心慈手軟，是他奢望了，思哲已經知道對方的答案了。

思凱將目光移向張野，他和付野的名字中同樣帶了一個“野”字，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走上同一條道路。

之前一直嚷著要替胡德勝找姜戈報仇的張野，親眼看見了這無比血腥的一幕，心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尤其是思凱看他的那一眼，讓他脊背發寒。

沒想到這傢伙平時看著溫和，狠起來這般嚇人，姜戈身邊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而一旁的賀少霆和文濤兩人吞嚥了一口口水，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

賀少霆之前跟程雷講過，比較擔心思凱與眼前這姐弟之間的關係，思凱竟然能為了姜戈做到這種地步。

那就只能說明一點，姜戈對眾人真的、真的非常重要。

現在看來他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

“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想，不需要我來教你們了吧！”

思凱掃視了幾人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整個屋子的氛圍壓抑到了極點，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複雜的心裡，那血腥帶來的震撼，正一點一點地侵蝕著他們的內心。

同時，這也改變了他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和態度。

反觀留在這裡看押付野的將士們，並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他們見付野已經死了，便離開去找裕風覆命去了。

等裕風把付野已死的這件事向秦剛稟報後，他們也沒想到思凱是個悶聲做大事的人，而且下手毫不手軟。

賀威對他的看法又改變了不少，原本還擔心要是真到了與思哲他們為敵的時候，思凱會動惻隱之心，現在看來完全是過於擔憂了。

不得不說，思凱這件事辦得十分漂亮，不僅殺了敵人，還震懾了張野，同時也警告了思哲他們。

如果大家跟著思凱一起去，這件事多少會有些變味，不僅達不到震懾效果，還有可能激化雙方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