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白聽到孫傳武的話,臉紅脖子粗。
他也就跟著人家學了幾天兒,之所以用大紅棺材,不是他不懂,完全是因為這棺材是從一個老太太那五塊錢收的。
這一個棺材一轉手,他就賣給了張家二十塊錢,裡外裡賺了十五。
他也接過十幾個活了,也從來沒有碰上什麼邪乎事兒,對於這玩意兒他也是半信半疑,誰尋思這次就出事兒了呢。
“那啥,我,我也是一片好心,紅色的多喜慶啊!”
孫傳武白了眼大明白,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吧,還喜慶呢,晚上去找你就不喜慶了。”
“你以為這錢是那麼好賺的啊?你收了人家錢,事兒辦不明白,人家不能安心上路,不還得找你?”
“咱這一行啊,最好別昧著良心幹,要不容易遭報應。”
大明白打了個激靈,硬著頭皮指著孫傳武:“你特麼嚇唬誰呢,老子是你嚇大的?”
孫傳武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到一邊:“你跟誰老子老子的呢,這麼大歲數了,嘴裡面咋不積德呢?”
“滿嘴都是鋃鐺,咋地,你攬子長嘴裡了?”
聽孫傳武這麼一罵,大明白瞬間急眼了,蹦著高就要和孫傳武比劃。
張金平本身就更鬧心的了,剛才他給了這老登一電炮,誰尋思自己家好容易給孫傳武請過來了,這老登還找人家孫傳武麻煩。
一股火噌的一下竄了起來,咋也壓不住。
他一低頭,順手撿起斷了的槓子,舉起來就朝著老登砸了下去。
這老登反應也快,和老丁頭有的一拼,腦瓜子一側,槓子直接就砸在了肩膀子上。
“哎呦!張金平你特麼打我!”
張金平紅著眼再一次舉起了槓子:“還打你,我特麼整死你我!”
老登拔腿兒就跑,在場沒有一個人去拉架,都憋著一肚子氣呢,要不是怕沾上事兒,他們也想給這老登兩槓子。
別看大明白五十多歲了,跑起來那叫一個快啊,張金平拎著槓子在後面攆了半天也沒攆上,大明白鞋都跑掉了一隻,不管不顧嗷嗷喊著往外衝。
張金平氣呼呼的扔了槓子,吐了口唾沫,轉身就往回走。
過了好半天,張家人回來了,孫傳武看著他們手裡的傢伙事兒,對著棺材拜了一拜。
“張姐,那老登不懂事兒,犯不上和家裡人過不去。”
“前塵往事已了,我也是出此下策,你多擔待,別害怕。”
一擺手,眾人強忍著心裡的害怕,小心翼翼的颳著棺材上的紅漆。
好在這個棺材也是粗製濫造,只有底漆沒有面漆,沒一會兒,紅漆就颳了個乾淨。
接過墨汁,眾人開始往棺材上刷墨汁,忙活了半天,棺材終於染成了黑色。
孫傳武微微皺著眉頭,墨汁這味兒可不好聞,他們都管墨汁叫臭墨,這種瓶裝的,好像叫什麼芳香齋的,臭的更是清奇。
眾人都忍不住皺著眉頭,孫傳武掏出紙符,點燃之後腳踏七星,最終唸唸有詞。
等唸完了以後,八大山趕忙再次抬起棺材。
“起!”
八個漢子一使勁兒,棺材緩緩的抬了起來,就當孫傳武松了口氣的時候,槓頭扛著的槓子啪的一聲又斷了。
眾人面面相覷,孫傳武也有些緊張,難道糊弄不過去,非得貼符?
他掃了眼八大山,問道:“你們裡面有屬馬雞還有老鼠和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