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勾唇笑道:“不值錢,地上撿的。”話落,他修長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方眾妙對著燭光仔細欣賞這塊紅、黃、紫、綠、藍五色相間的純淨玉石,不由莞爾。
她喃喃道:“哪兒撿的,告訴我,我天天去。”
她把玉石當做鎮紙,壓住精美名帖,開始寫拍賣會的邀請函。
翌日,收到邀請函的貴人們紛紛回信,表示自己一定會到。不過代持產業而已,小事一樁。
但有兩個人出乎了方眾妙的意料。一個是喬微雨,她沒有回信。二個是左相夫人文氏,她帶著紀念晴親自登門拜訪。
方眾妙給母女二人斟茶,緩緩說道:“有什麼話下午拍賣會的時候可以說,實在無需一大早跑過來。”
紀念晴坐在一旁,臉色蒼白,眼睛發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見了方眾妙,她既不行禮,也不喊人,實在是沒有教養。
文氏狠狠瞪了女兒一眼,面露尷尬。
所幸方眾妙並不介意,只是玩味地說道:“紀小姐面色不好,昨晚定是失眠了吧?待會兒你們走的時候,我給你們送一盒安神香,入睡前點一爐,準保一覺睡到天明。”
文氏強笑著道謝,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輕輕推到方眾妙眼底。
方眾妙玩味的目光在文氏和銀票上來回逡巡。
文氏不好意思地說道:“方妹妹,拍賣會我就不去了,祝你買賣興旺。這是五千兩銀票,感謝妹妹幫我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相看夫婿。我準備親自教導她,免得她總是闖禍,日後忙碌起來,怕是不能經常與妹妹見面。”
方眾妙笑容不改,眸光明顯變得冰冷。
心聲飄過半空:【這是要與我劃清界限?】
【用完了就丟,果然是左相府的行事風格。】
文氏感覺羞恥,好在她當家多年,臉皮夠厚,這才沒有臊得面紅耳赤。夫君讓她這樣做,她也沒有辦法。方夫人的確神通廣大,但方夫人帶來的麻煩也不小啊。
站在一旁的黛石和餘雙霜氣得眉毛都豎了。
方眾妙把兩杯熱茶輕輕推給客人,指尖壓住銀票緩緩挪過來。
她抬眸掃了紀念晴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心聲響在半空:【文夫人進門的時候,我就想提醒她,她的女兒雖然退掉了婚事,面相卻沒有絲毫改善,反倒更加兇險。】
文氏藏在袖子裡的手顫了顫。
方眾妙端起杯子喝茶,心聲幽幽:【她女兒的印堂黑得宛如墨汁,已然黴運纏身,大禍臨頭。】
文氏把兩個袖口對在一起,藏在其中的雙手用力握緊。黴運纏身,大禍臨頭?怎麼會?婚事不是已經退了嗎?
她連忙豎起耳朵,竭力探聽半空中洩露的訊息。
方眾妙的目光輕輕掃過紀念晴的臉,在心中嘖嘖感嘆:【貪、巨、廉、破、殺、羊、陀,這麼多兇星齊聚紀小姐命宮,真是厲害!】
貪、巨、廉、破、殺、羊、陀,這是七個兇星吧?念晴會不會有性命之危?文氏的面色漸漸發白。
心聲冷酷調侃:【紀小姐莫不是犯了什麼天條?命格兇成這樣,也是少見。】
【先前我看她面相,只覺她姻緣不好,成婚後日子過得越來越苦。但她的奴僕宮、財帛宮、父母宮、福德宮還是好的。】
【但現在再看,她這面相已經大衰大敗。成婚後,她更是過得苦不堪言,每活一天,便好似又往十八層地獄裡滑落一層。】
【被挖心,被拔舌,被下油鍋,總有無窮無盡的折磨在前頭等著她。】
:.vv.cc0
.vv.cc。.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