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他與侯夫人死在蠻夷細作手中。”
趙璋愣了好一會兒才冷笑起來。
他轉動著赤紅的眼珠,語氣裡滿是嫉恨和怨毒:“那方眾妙該不會是父皇的野種吧?否則父皇憑什麼把大周的一切都留給她,只給朕一個空殼?”
趙璋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極為不甘地呢喃:“天極死士父皇都捨得送給她,還一送就是二百多個。如此一來,朕竟然不能對她用強。”
齊修拱手問道:“陛下準備如何做?”
趙璋冷笑:“等寧遠侯那個老東西的頭七過了,你帶方眾妙入宮一趟,朕要會會這位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正好,方眾妙也有此意。
齊修低下頭領命,然後弓著身,一步一步倒退離開寢殿。
明日,朝堂將迎來一場血腥的清洗。絕大部分政敵會被掃除,盟友將趁勢佔據要職,中立派都是投機分子,必然會暗中倒向更有權勢的這一方。
縱容奸臣、安撫忠臣、力挺孤臣、培養鷹犬、打壓權臣,被趙璋的平衡之術牢牢把控的朝局,終於產生了決定性的變化。
齊修大步離開皇宮,空空如也的雙手彷彿觸控到了權柄的形狀。他仰望漆黑夜空,笑著呢喃:“方眾妙,你真是我的福星。”
飛羽衛用板車將寧遠侯府裡成堆的屍體運走。
不久之後,族長餘德洪帶著十幾個男子登門查探情況。
看見滿府都是飛濺的血液,花圃裡不甚顯眼的地方偶爾還能看見幾根斷指,餘德洪好險沒暈過去。
方眾妙默默把這群族人引到主院,讓他們看餘成望和苗萍翠的屍體。
二人的脖頸豁開兩條血淋漓的刀口,森白的骨頭隱約可見。
餘德洪一屁股跌坐在地。周圍的人連忙將他扶起,帶到院外。
“為何會如此啊!好好的侯府怎麼一夕之間就被滅門了?”
餘德洪仰天悲哭,彷彿已見到餘氏宗族衰落頹敗的慘景。
方眾妙的心聲浩浩蕩蕩響在半空:【哭什麼,我還在,侯府的天就塌不了!皇帝為斂財,把官員的任用和升降都做成了買賣。我就不信四千萬兩銀子在他那裡還買不來兩個爵位。】
餘德洪低下頭假裝擦淚,實則掩飾面上不自覺露出的鬆緩之色。
是了是了,侯府還有少夫人在。少夫人與九千歲私交甚篤,還有老一輩的恩情,襲爵的事肯定能成。
見餘德洪悲痛的情緒有所平復,方眾妙蒼白著臉深深拜俯。
“幾位族老,公公婆婆的後事勞煩你們幫忙操持,我在此謝過。”
餘德洪連忙扶起方眾妙,口中連說應該的,應該的。
一行人匆匆離開去通知族人,方眾妙命黛石把放假的僕役叫回來佈置靈堂。
三個銅板帶著一顆人頭從屋簷上跳下,半跪在方眾妙跟前,也不說話,只露出三雙灼灼的眼睛。
龍圖不得不從暗處現身,呵斥道:“主上這裡還辦著喪事,你們有沒有眼力勁兒?”
方眾妙含笑的心聲迴盪在半空:【有眼力勁兒就不是三個銅板了。】
龍圖:……主上,三個銅板該不會就是這三個小子的外號吧?
方眾妙開啟地上的一口箱子,分別把三百三十三兩銀子遞給三人。
三人用外袍裹住銀子,打成結做成包袱,斜跨在背上。
心滿意足之後才有一個銅板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去的時候九千歲已經把湯家人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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