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坤也被嚇了一跳。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拉著母親的手小聲安慰:“孃親,您彆著急,我不疼的。”
孫巧兒蹲下身想摘掉面具,卻找不到邊緣,於是只能把兒子摟在懷裡安慰。
然而下一瞬,楊錦坤玉雪可愛的臉竟變得極其扭曲猙獰,說話的聲音也不再稚嫩清脆,反倒銳利刺耳,“蠢貨,你在我耳邊吼什麼?你好吵,真想把你舌頭割掉!”
孫巧兒一個倒仰跌坐在地。這話是兒子對她說的?
楊康伯和楊英才滿臉怔然。
他們……他們方才沒聽錯吧?坤兒說要割了孫氏的舌頭?
其餘家主看著這孩子惡毒的嘴臉,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寒意。
中邪了!
孫巧兒心中也產生了同樣的念頭。她不願相信這話是兒子的本心,她連忙爬起來,將兒子摟在懷中,對著方眾妙怒吼:“你對我兒做了什麼?這面具是個邪物!有厲鬼附在上面!你快把面具取出來!”
楊康伯也憤怒地瞪視方眾妙。
楊英才連忙檢視小沙彌的狀況,一疊聲地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沙彌乖乖搖頭,小聲說道:“沒有哪裡不舒服。謝謝二叔。”他的臉沒有任何變化,說出口的話也很正常。
楊英才很懷疑大嫂的判斷,這面具裡面沒有邪物。但他回頭看向楊錦坤的時候,心中卻湧上濃濃的不安。
方眾妙並不理會暴怒的孫巧兒。
她伸出食指點點桌面,緩緩開口:“楊錦坤,你可以對著你的家人暢所欲言了。”
楊錦坤用力揉著自己的臉,猙獰的表情很快變成楚楚可憐。
他紅著眼眶哽咽道:“孃親,剛才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是鬼說的。”
孫巧兒哭著點頭,“娘知道,娘知道。是方眾妙害你!娘一定讓她解開邪術!”
然而下一瞬,楊錦坤的嘴卻又往兩邊裂開,一直裂到耳根,顯現出一個陰森詭異的笑容。
“孃親,人也是我,鬼也是我啊!嘻嘻嘻!”
他捂著嘴尖尖地笑,“孃親,你總是逼我背書,我很不喜歡,所以我偷了你的肚兜塞進阿牛的枕頭裡,阿牛現在還沒發現呢。”
“孃親,你若是再逼我背書,我就讓三嬸去搜阿牛房間,坐實你們通姦的罪名。我讓爹休了你,看你往後還怎麼逼我!”
孫巧兒呆呆地看著楊錦坤,眼裡慢慢浮現難以名狀的恐懼。
不,這話不是真的!這話是鬼說的,不是兒子說的!
阿牛是楊府家奴,平日裡負責趕車,樣貌異常醜陋,身體還散發著怪味。哪裡會有兒子偷了母親的肚兜,塞進那樣不堪的一個人的枕頭裡!這不是惡作劇!這是想讓孫氏死無葬身之地!
楊康伯和楊英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太荒謬了!就因為孫氏逼迫楊錦坤背書,楊錦坤就能起這樣的壞心思?不不不,他們不信!楊錦坤一定是中邪了!他平日裡最是乖巧懂事!他不是這個樣子!
其餘家主眸色變幻不定,心中萬般驚疑。
一個孩子不會說這種話,肯定是方眾妙施展了什麼邪術!
就在這時,方眾妙盯著孫巧兒的臉,似笑非笑地暗忖:【楊夫人的表情很是驚恐,看來她的肚兜的確少了一件。】
楊康伯這才察覺到妻子異樣的表情,頭頂彷彿被雷劈中。
夫妻數十年,他怎會不瞭解枕邊人?是真的!妻子真的丟了一件肚兜!
大長公主和黛石看得津津有味。這面具的詭異超出了她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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