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的親兵搶在鱷魚人親衛的前面割下了噬界災鱷的頭顱。
他們組成一列衛隊,高舉著噬界災鱷還在滴血的頭顱與暮光精靈殘破的戰旗馳騁在戰場上。
向各處傳達鱷魚人的統帥已經戰死的訊息。
這一訊息極大地打擊了鱷魚人計程車氣。
由於戰場已經極度混亂,鏖戰中計程車兵根本無從得知更遠處友軍的動向與狀態。
當鱷魚人聽說自己的統帥和君王戰死,便以為中軍已經被徹底擊潰。
那麼自己的堅持與戰鬥也就沒有了意義。
即便眼前自己尚處優勢,但沒人能保證這種優勢的範圍有多麼大;或許整條戰線已經崩潰,那自己的堅持變成了深入敵陣的孤軍。
恐懼和混亂令他們感到絕望,那些鱷魚人士兵紛紛丟下武器和盔甲拼命地向後方與河流中逃竄。
哪怕是已經衝入暮光精靈背後輜重隊正在劫掠的飛翼騎兵,在聽聞己方主帥戰死後,都立刻拋棄戰利品向平原深處逃離。
幾乎在一瞬間,暮光精靈的一切壓力便得到了緩解。
然而在士兵們歡呼的同時,亞歷山大的傷勢卻不容樂觀。
軍醫和侍從小心翼翼地為他脫下已經破損的鎧甲。
青銅斷劍不僅刺穿了最外層的合金板甲,還穿透了內裡的秘銀鎖甲和襯衣。
軍醫們為亞歷山大施加昏睡咒語麻痺他的神智和痛覺,在準備好止血裝置後便立刻開始手術。
“情況不對!”經驗最豐富的格蘭醫師看到利劍的位置便察覺到了危險。
他曾經在克萊蒙身旁效力,以精湛的醫術和可靠的忠誠而受到克萊蒙頓家族的信賴。
“侯爵很可能傷到臟器了。”格蘭醫師指著腹腔的腫脹和過分的出血說道。
傷到臟器意味著難以止血,而止不住血的話,自然也無法挽救生命。
假若亞歷山大只是一名尋常士兵,那麼這樣的診斷就相當於宣判了他的死刑。因為哪怕是艾瑞戴爾,也沒有充足的醫療條件來如此仔細地救治每一名士兵。
為了儘可能多地搶救傷員,有限的軍醫和藥物需要用在那些更有治癒可能的傷兵身上。
但克萊蒙頓家族不能在一年內接連損失兩位掌舵人,艾瑞戴爾也不能接連更換兩任暮光守護。
對格蘭醫師來說,更不能有連續兩位自己宣誓效忠的封君都死在自己眼前。
格蘭醫師立刻破開亞歷山大的腹腔,並小心翼翼地檢查進入身體的劍尖傷到了哪些器官。
“還好只有肝臟。”
格蘭醫師鬆了口氣。
在精靈的醫學理論中,這裡是血液、營養和靈魂的富集地,是儲藏額外生命的“倉庫”。
清除異物之後,格蘭醫師立刻用事先調配好的鹽水為亞歷山大清洗傷口,隨後用樹皮線縫合創面,再撒上香脂灰、黃麝香花和水晶鹽練成的藥粉,最後便可以縫合傷口併為其包紮,靜待侯爵從昏迷中恢復。
在此期間,侯爵麾下所有的高階軍官和貴族都被召集到帳篷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