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醒了,下次傷口要是再裂開,你就該去找人類醫師了,他們能幫你的比我能幫你的更多。”
當克萊蒙醒來時,周圍已經不是地獄一般的戰場,而是一間寬敞亮堂的木屋。
陽光透過巨大的葉片窗簾灑到他的床上,覆蓋在身上的棉布被子有股淡淡太陽味。
“我很抱歉,或許我該更認真地考慮你的建議。”
艾利丹將軍也在他旁邊,讓高傲的精靈將軍道歉,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榮譽啊。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克萊蒙努力擠出微笑,想體面地回覆艾利丹將軍的歉意。
憑良心說,克萊蒙並不怨恨艾利丹將軍的選擇,如果換位思考,他恐怕也很難不顧一眾精靈軍官的態度,強行袒護一個人類傭兵。
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面對著如此“不靠譜”的提議。
但艾利丹將軍最終依然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
說起來,就連克萊蒙自己都沒有想過他們會配合得那麼好,畢竟這些人此前可從未一同戰鬥過。
所有的行動,幾乎都在克萊蒙一開始的設想之中;除了他被蘋果撞飛後,傷口再次撕裂導致他昏迷這件事外。
“為了表達艾瑞戴爾的謝意,我希望能夠授予你精靈遊俠的頭銜。”
艾利丹將軍看著克萊蒙,從他的表情來看,克萊蒙不覺得他像是在開玩笑。但這句話聽起來,卻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誰都知道艾瑞戴爾的精靈遊俠就像是利尼維亞的騎士一樣;利尼維亞從未授予過任何不是人的生物騎士頭銜,艾瑞戴爾也從未授予過任何不是精靈的生物遊俠頭銜!
把精靈遊俠頭銜授予一個人類,這會讓信奉傳統的精靈將其視為異端,無論是授予者還是被授予者。
“這是我們所有精靈都認可的結果,你不會因此被視作異端,你是個真正的騎士,我們也相信,你能做好一個光榮的遊俠。”
艾利丹將軍看出了克萊蒙的憂慮。
“我,我真的是太榮幸了。”
“不,能夠為拯救了您這樣的爵士授勳,我也感到榮幸”,艾利丹將軍拍了拍克萊蒙的肩膀。
“以女神艾莉娜之名:在你的餘生中,我命你寬厚仁慈,善待弱者,竭盡全力保護任何有求於你的落難之人;在戰鬥中,我命你勇敢地對抗強暴,反抗一切不公,扞衛世間的正義,至死不渝!”
“當你起身的時候,你就是艾瑞戴爾的遊俠了,克萊蒙·施耐德爵士。”
那不是真正得精靈遊俠的冊封誓詞。
艾利丹將軍將其中“扞衛艾瑞戴爾的榮譽”改成了“扞衛世間的正義”。
對於克萊蒙而言,他已經是利尼維亞的騎士,利尼維亞的榮譽也在他誓言扞衛的物件之中。
艾利丹將軍不想讓克萊蒙因此背誓,於是將艾瑞戴爾的榮譽,換成了一個更加崇高的目標;一個艾利丹將軍心中所願,卻無法親自實現的目標。
“克萊蒙·施耐德爵士,這是我們為您準備的一點心意。”
那幾個曾經被克萊蒙“戲弄”過的阿沃克長老也從艾利丹將軍身後冒出。
克萊蒙看到他們手裡拿著一面有些古怪的鳶盾。
“阿沃克人不擅長製作鎧甲,也不精於鍛造武器,但我們製作盾牌的手藝還是拿的出手的。”
一個長老面帶幾分歉意的笑容,那種表情就像是某個擔心自己的作業不能使老師滿意的孩子。
克萊蒙仔細地盯著那面鳶盾,不同於一般鳶盾光滑完整的蒙皮表面,它的表面看上去像是被一些碎皮條拼湊起來的,顯得有些凹凸不平,而且還有些簡陋。
“我們用紅杉上的板材為您製作了這面盾牌,外頭是鐵骨藤做的蒙皮和包邊,雖然醜了點,但它既輕便又結實,絕對是隻有在大城堡的軍械庫裡才能找到的上等貨。”
誇耀完手裡的盾牌,阿沃克長老又恭敬地詢問克萊蒙。
“對了爵士,我們還不知道您的家徽是什麼,您的朋友們說施耐德家族的家徽是白色大地上一座高聳孤傲的黑城堡,但我看您戴在身上的徽章卻是一面白色盾牌。”
即使是阿沃克人也知道利尼維亞的騎士們有把家徽畫在盾牌上的習慣,什麼怒吼金獅、騰躍駿馬甚至還有交鋒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