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傭兵團的兄弟們之後,克萊蒙就作為精靈軍隊的高階顧問跟在艾利丹將軍左右。
經過這幾天的瞭解,精靈將軍和人類傭兵之間的隔閡變得越來越少,他們越聊越發覺此前互相有些看不習慣的彼此,反倒有幾分“臭味相投”的感覺。
另一邊,精靈軍隊計程車兵們也總算是能夠卸下身上的鎧甲,松活一下自己的筋骨。雖然戰爭遺留下了滿目瘡痍,但好在最糟糕的部分已經熬過去了,很快這些廢墟將會被重建,明天的笑聲只會比今天更多、更響。
......
克萊蒙正在和艾利丹將軍下精靈跳跳棋的時候,一個神色慌張的精靈信使突然闖了進來,艱難地從懷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
“將軍,這是精靈王庭送來的訊息。”
克萊蒙坐在艾利丹將軍的對面,自然能看到信封上的艾莉娜之淚蠟封。
雖然艾利丹將軍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克萊蒙能猜得出來,那封信裡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因為信封上,沾染了大塊乾枯的血漬。
“精靈王庭說什麼?”
艾利丹將軍沒有回答克萊蒙的問題,只是把那張羊皮卷遞給了他。
克萊蒙拾起染血的羊皮卷,只是掃了一眼上面的字。
儘管克萊蒙的高等精靈語並不算太好,但哪怕只是從那些勉強辨識出來的字句裡讀到的資訊,也讓克萊蒙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他們殺死了荒木狼伯爵,阻止了它的軍團繼續南侵,自以為自己取得了一場挽救整個艾瑞戴爾的勝利,但這封信讓那些狂妄的幻想瞬間被打回原形。
他們這一路上犧牲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同伴,傭兵們的損失甚至更大,也都變得毫無意義。
因為豺狼人並不止於此,南侵的豺狼人大軍並非只有荒木狼伯爵這一支軍團。
當荒木狼伯爵在巨木紅杉進攻受阻時,沒有其他豺狼人軍團趕來支援的原因,是他們正趁著艾瑞戴爾的主力被荒木狼伯爵所吸引的空檔,全力穿過寧靜森林,準備直搗黃龍,佔領艾瑞戴爾的首都精靈王庭。
不得不說這一招相當狠辣,放棄自己麾下的一員大將,來換取如此意想不到的戰略穿插。
頗有幾分孤注一擲的味道,但這次看起來豺狼人是押對寶了。
精靈軍隊剛剛結束了與荒木狼伯爵的戰鬥,自然是損兵折將而且人困馬乏;哪怕是精靈們星夜兼程地趕回精靈王庭,也不得不以疲倦的殘兵迎戰豺狼人精力充沛的生力軍。
更何況大戰剛剛結束,兵員、物資都來不及補充,軍隊也因傷亡過大而不可避免有些消極情緒。
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艾利丹將軍,克萊蒙輕輕叫了他幾聲。
“把所有人都叫來吧,我們必須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艾利丹將軍使勁甩了甩頭,似乎是想讓自己趕快清醒過來。
......
“難道是女神不再保佑艾瑞戴爾了嗎?”
消極的情緒不僅在士兵中間,有些精靈軍官也或多或少的,對這場戰爭的前路感到迷茫。
“艾莉娜始終與我們同在!”艾利丹將軍試圖為他的軍官們打氣,但效果卻不甚理想。
誰都能看出來,他們根本沒辦法穿過精靈大道回到精靈王庭;如果豺狼人在沿途沒有設下伏兵阻擊的或許還有戲,但從巨木紅杉到精靈王庭的路只有一條,圍攻精靈王庭的軍隊要想不出現腹背受敵的局面,傻瓜都知道應該在這裡佈下重兵。
特別是在見識到荒木狼伯爵的狡詐之後,連艾利丹將軍也不得不佩服這些豺狼人的戰術高超,這麼低階的錯誤,它們不可能會犯的。
在艾利丹將軍的作戰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幾個軍官在那裡急得抓耳撓腮,卻想不出任何有用的點子;克萊蒙只能在地圖前來回踱步,這次就連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這裡離獅鷲驛站再近一點就好了,艾瑞戴爾的獅鷲驛站裡有上千頭巨大的獅鷲,它們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從驛站飛到精靈王庭。
可從巨木紅杉到獅鷲驛站,這就需要不短的時間;等他們趕到那裡,恐怕精靈王庭早就成了一片廢墟。
......
“誰說只能走精靈大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