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又給靈曦餵了一口水，讓她慢慢嚥下去潤潤喉，似是明白裴宴寧擔心什麼，他輕嘆了聲，“別擔心，靈曦被她硬塞的時候沒反應過來，沒吃下去什麼。”

“硬塞？”

裴宴寧喃喃了聲，眼中甚至出現了多少年都不曾出現的茫然情緒，大腦一時間竟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似的。

但實際上，他格外清醒，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知道這代表什麼。

“這次我沒想到會發生這事兒，下回我們注意些，就不會再發生，你別有太大壓力。”

顧四眼中的冷意一點都不減，但對裴宴寧他卻生不起氣來，而且，顧四很清楚，靈曦沒怪裴宴寧，甚至靈曦都沒怪老太太。

突然間摔了一跤。

磕碰疼了。

你卻不會真去嫉恨將自己碰疼了的地面，還想要報復回來。

靈曦心裡面就有這樣的意思，知道自己不能拿老太太怎麼樣，就像摔疼後清楚自己拿磕碰到的地面沒辦法。

只不過，靈曦還是有點委屈的。

但她委屈的，卻不是針對老太太竟然對她怎麼怎麼樣的這件事的本身。

靈曦養的嬌氣，她被老太太這麼粗魯的一搞弄得有點疼，疼起來自然而然就有些委屈。

不過靈曦其實心裡面也同樣有點好奇，好奇這老太太是想要做什麼。

她要是沒點兒的目的，怎麼著也不可能這麼喪心病狂的就給她塞糕餅，還是加了料的那種。

靈曦癟了癟嘴，看親爹這會兒心情不咋地，她伸出小手手，扯著他的衣襟輕輕的拉了拉，那慢吞吞的小動作，帶著點兒小撒嬌的味道。

奇蹟的，裴宴寧從剛剛開始心底壓抑的那塊巨石，竟是這麼稍稍移開了些。

“按照這塊糕餅的量，吃下去，會有什麼後果？”

裴宴寧調整好心情，就問到了正事兒。

顧四：“……”

顧四嘴角一抽，還是如實說道：“可能沒掌握好量，就算吃了其實也沒事。”

裴宴寧：“……”

裴宴寧頓了一下，心裡面不知道該是什麼滋味兒。

這到底是要幹嘛？

顧四撥弄了一下靈曦頰邊的軟乎乎的碎髮，給她別到了耳邊，不讓擋住她的視線，話卻是對顧四說的，“就是因為量少，不構成危害，甚至不會影響身體，也就是因為這樣，靈曦一直佩戴著的避毒珠，護身符都沒用。”

但就算是這樣，顧四眸中的冷意也不少。

靈曦遭了這一番罪，倒是給顧四和裴宴寧提了醒，靈曦身上保險的法子不少，但還是有漏洞能鑽的。

就像是老太太這回，這次老太太沒搞其他的，要是換個更加危險的，靈曦還真不清楚會是什麼情況。

裴宴寧很顯然也想到了這事兒，他心裡面琢磨著怎麼再給閨女多弄個保障，但眼前這事兒卻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就放過去。

顧四一點兒都不擔心裴宴寧會叫閨女吃虧，讓靈曦仔細說說。

靈曦說話小小聲的，她這會兒還懵著呢！

老太太這是想要做什麼呀？

是啊！

老太太是想要做什麼？裴宴寧和顧四都沒能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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