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約他相見的人,根本沒有出現。
就在蕭成策以為是誰故意戲弄他,陰著臉轉身想走的時候。
忽然聽見了蓮葉深處傳來怪異聲響。
仔細辨別之後,才發現聲音是從湖面上的那隻小船裡傳出來的。
明明沒有人搖櫓或者劃槳,小船周圍卻泛出陣陣漣漪,甚至傳來隱約破碎的嗚咽。
像是女子嫵媚細柔的哭聲。
蕭成策明白過來之後,臉色瞬間沉寒。
這夜沒能見到那個神秘邀約的人,卻叫他撞破了湖邊的一對野鴛鴦,也不知道是府上哪個小廝並著婢女,深夜來此偷歡。
湖面漣漪越來越大,使得小船周圍的荷葉都簌簌散開。
他走近幾步,想要看清楚是誰這樣不知體統。
興許是月色幽微,他看得並不真切,因此並沒有辨認出此刻沉在湖裡亂擺的蛇尾,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只是隱約看到,好像是有墨綠色花紋。
驟然,從小船裡伸出一截柔白藕臂,把依偎著船身搖曳的荷花抓爛。
她似乎難以忍耐,抓荷花的時候,皓腕上的絞絲鐲還磕在船身木頭上,發出清泠泠的響。
夜風緩慢,蕭成策的目光卻死死盯住那隻絞絲鐲。
彷彿要將它穿透,因為他越看越覺得眼熟,整個將軍府他只看過一個女子戴過。
只有一個人。
就只有……那麼一個人。
船艙裡女子抱著少年勁瘦的腰背,嘴唇豔紅,裙裾早已經淩亂不堪。
闔上的眼皮也在發著顫,因為那逐漸粗蠻的動作,終於咬住他秀氣脖頸,伸出的手指亦將船邊上的荷花都抓爛,顯然是吃得很深。
謝漱卻根本沒打算放過她,似乎要將她鑿開。
毫無憐惜之意,只想逼著她哭泣求饒,然後一遍遍地重複罪行。
夜風吹過湖邊,將那不斷泛起的漣漪吹得更生動。
蕭成策聽著蓮葉深處女子的呻.吟啜泣聲,僵硬著身體,雙目赤紅。
終於在她蔥白手指又一次驟然抓爛荷花。
在那隻絞絲鐲再次磕在船身上,發出泠泠聲響的時候,抬步走近前去,錦緞靴子浸入湖岸,濕了個透徹。
“……辛夷。”
他嗓音痛楚幹澀,又裹挾著滔天的恨怒,像是恨不得將她立時掐死,“白辛夷?”
原本還在嗚咽的女子驟然停住,她下意識地循聲望過去,哭過的眼睛水意朦朧。
在月色下透著難以言說的茫然嫵媚,視線撞上的瞬間,裙裳已經被她慌亂拉起,卻仍舊露出了一側香豔瑟縮的粉白肩頭。
蕭成策心中劇痛,頭腦一片發暈。
剛要顫抖著走過去把她從船艙裡扯出來,後頸忽然一疼,被毒蟲咬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