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份薔薇盛開的季節,他帶她去衚衕裡吃飯,再回到那間栽了薔薇的四合院。
也是個滿月正圓的夜晚,月華清輝,傾瀉而下。
淩遙坐在廊下聞著花香:“沈青黎,你今天去學校等了我多久?”
“一個小時,怎麼了?”
“就坐在車裡等?”
“當然,你不是說我在學校裡露臉容易招蜂引蝶。”
“都跟你說回家等我了。”她看著他,“或者你戴個口罩也行。”
他過來捏她後頸:“沒事戴什麼口罩。”
淩遙發癢,縮著脖子想逃,他變本加厲要撓她癢癢,忽然又停下來,問她:“你還跟關雯有聯系?”
淩遙坐直了望著他:“怎麼了?她。”
自從關雯回了老家,淩遙只在朋友圈看她在江南水鄉小鎮上過得十分安寧,拍出來的照片也透露出溫馨的幸福感。
“她要結婚了。”
淩遙正為之感到高興時,沈青黎又丟下一句:“趙源不同意。”
“什麼意思?”淩遙聲音略冷。
沈青黎垂眸:“字面意思,當時他在申城出差,聯絡了關雯,關雯告訴他自己的婚訊。結果自然,趙源連夜租了輛車開過去找她。”
“後來呢?”
“他昨天飛了回來,昨晚喝了個酩酊大醉,我也是今天下午才見到他,覺著他整個人比當年出事還要落魄,彷彿受了巨大打擊。”
怪不得沈青黎特地要去學校等她,淩遙下午滿課,讓他在家等著也一樣。他沒聽,車就停在管院外面的路邊,淩遙過去時,他手指還夾著煙正在抽,一副看上去既很無聊,又有心事的模樣。
淩遙抓過他的手,扯了下他胳膊:“那他都已經有家有室,有老婆還有女兒了,還不能人家結婚尋找幸福啊。”
沈青黎在月色裡瞧著這張忿忿不平的臉,輕嘆一聲:“他最近恰好在談離婚。”
淩遙:“……可是,我聽關雯說過,即使趙源離婚,他倆也不可能在一起,他們家不會同意。”
沈青黎湊近,抱過她腦袋,摸著她柔順的頭發:“如果都是未婚狀態,至少也是可以在一起的不是。”
淩遙不吱聲了。
但沈青黎說的很對,如果兩個人都是單身的話,就算結不了婚,也不會涉及到幹涉他人家庭,插足他人婚姻這種違背公序良俗的事,這樣其實也算一種圓滿。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月光無聲照著他們,風中飄蕩幾縷淡淡的花香。
淩遙小聲道:“要是趙源最後離婚,關雯結婚,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了吧。”
許是這個話題本就沉悶,沈青黎也只是應了句:“這種事,誰知道呢?我們作為看客,倒是比他們局內人還要更上心。”
淩遙嗯了一聲。
“回去吧,”她說,“都挺晚了。”
面前的男人沒動,僵直地站在她面前,淩遙不解抬頭望。見他目光灼然,神情在那一瞬變得有些意味不明,淩遙便知他起了心思。
他偏頭笑:“來都來了,不留點兒痕跡?”
“色啦。”淩遙站起身,拒絕得很幹脆,“不留。”
她被打橫抱了起來,掙紮,但無用,被擄進了正廳。
這裡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一些傢俱什麼的沒換,但有人時不時來打掃做房屋保養,淩遙試圖說服他:“沒套。”
結果他不知從哪個口袋掏出來的,夾在手指之間,有三片。
淩遙一看便受不了,捶著他肩膀:“你今天一直隨身帶著?”
“扯,下車時從車裡拿的,上次不是沒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