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著做什麼,趕緊煮飯吃。”
喜兒痴痴望著遠處,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韓大人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彷彿靠近她,就也能變成她那般明珠毓秀之才。”
對此,阿憐紅唇緊繃成一條細線,微微深呼吸:“慕強乃人之天性,她沒你講的那麼邪乎。”
這韓姯可比不上蘇太太分毫!
二人隨即張羅晚飯,嘻笑打鬧之餘,不期想已成為她人盤中餐。
簡樸官邸,案牘明燭。
“主子,自咱們走後,大殿下常往明宮請事,屬下不由得夙夜憂懼。”
“哼,青鸞有何愁慮。想那江淮三郡即將水患,我料她有勇無謀,此行勢必一場空。”
韓姯扶額冷笑,不複人前的謙禮。
“主子言之有理,屬下愚鈍!”
叫青鸞的女隨從似有頓悟,正要再度進稟,不料簾外忽然進來一人。
“主子,紅鸚回來了。”
青鸞話音未落,韓姯漫不經心地問:“查的怎麼樣了?”
“主子料事如神,那宋小姐果真身份存疑。”
“繼續緊盯!”
“屬下遵命。”
青鸞不解地望著主子,小心翼翼道:“主子,您什麼時候察覺此女不對勁?”
“難道你們沒看出來?”
韓姯放下手中文書,挑眉戲謔:“一開始就疏漏百出!”
“主子指的是她橫撲馬蹄——”
“非也!”
望著兩位屬下的疑眸,韓姯難得耐起性子為其解惑。
“我的白雪素來頑劣,不懂馬者根本無法近身。你們看著像是我救了她,其實是自救。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她的丫鬟頻頻失態,不僅數度移目於我,還對她毫無主僕之禮。因此,我藉故送她返家。”
“原來竟是這樣!”
“此女不是良家子,信口雌黃坦然無畏。她聲稱乃茶商之女,卻對茶一無所知。錫洱茶世之罕有,何況臨江不産茶。”
青鸞為之激憤,忿忿道:“想不到小小平溪縣,竟藏汙納垢至極。”
“這便是池淺王八多,幸得主子來此整頓。”紅鸚亦諸多感慨。
“嘴上留德,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昔有孟嘗君雞鳴狗盜,倘若她於我有利,亦可拋開成見,不拘一格方是上策。”
“主子仁厚,可此女撒謊成性恐怕——”
“紅鸚不必再勸,宋憐雖狡黠多詐,但她心底良善。街市老嫗險些將其撞倒,卻不見對方有絲毫嫌怨。萬物無暇,何況人哉!”
“屬下明白了,只是我們初來乍到,那些鄉紳可會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