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嶼瞥了他一眼，指了指他從包裡拿出來的檔案。

“這是什麼？”

“是您想看的東西啊，我可是特地帶過來的。”

林函笑著把東西放到桌上，直接推到了他面前。

宋時嶼罵了一句“故弄玄虛”後，黑著臉拆開了牛皮紙袋，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鄔清雪的入職資料？

“華藝的管理有點鬆懈了。”

“那我現在叫人還回去？”林函不怕死地伸手。

宋時嶼掀起眼皮睨他一眼，默不作聲地接著往後看。

華大舞蹈系畢業。

常年專業第一。

連續四年A級獎學金。

曾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言……

學生代表？

宋時嶼腦海中電閃雷鳴，驀然想起了那年母校禮堂上的一抹清秀身影。

咯吱！檔案的右下角被他驟然收緊的指尖捏出來一道明顯的皺褶。

一段早已被他忘記多年的碎片記憶，頃刻躍然紙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當年的那句……

他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心底泛起內疚的情緒。

抬手，合上檔案，不敢再繼續往後看了。

也就是這一瞬間，他突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麼鄔清雪每次見他時，禮貌之下都暗藏著隱隱約約的尖銳又晦澀的情緒。

她剛剛只用了高高在上這樣的詞來攻擊他，實在是……剋制了。

怎麼會是她呢……

林函見檔案被合上，立馬放下手機笑道：“您和鄔小姐還挺有緣，真沒想到她竟然是您學妹。”

“呵，有緣？”

“是啊！要是沒有您當年為貧困生設立的獎學金，她恐怕難以順利畢業吧，況且您現在還幫……”

“你很吵，我去抽根菸。”

林函被他猝不及防地打斷，整個人一愣！就這麼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往外走去。

宋時嶼單手插兜，徑直走到了吸菸區後，掏出許久未用的煙夾，一開啟裡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兩排煙，他眉頭一皺，“啪”的一聲又給它合上了。

他心煩意亂地把煙夾揣回兜裡，下意識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默默看著那個向日葵頭像怔怔出神……

直到飛機落地，他都始終一言不發。

他該怎麼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