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也記得起來了。”
“她那時候和當今聖上好的都快黏在一起了。”
“!!!”淩緢無力反駁,內心暴躁吶喊,她只當儀殷是姐姐。她是獨女,從小就跟著這些叔叔伯伯一起長大,初見到儀殷,只覺得她生的好美,溫柔的像是她期望中長姐的樣子。可,後來才發現,那只是假象,儀殷是蛇蠍心腸,野心極大的女人。
從一開始接觸她,就是為了淩家的兵權。
淩緢閉眼,想忘記那段往事,心口一陣刺痛。
“也不知道當今聖上見到毅兒,會不會很開心。”
“聖上未娶多年,不會是為了等毅兒吧。”
其餘幾位叔伯越說越離譜。
淩緢聽後頭皮一陣發麻,如果讓幾位叔伯知道,是儀殷讓她假死,然後將她變成無情的冷血判官,做那人人畏之的冷月。
幾位叔伯,是否會心寒入骨。
“找到毅兒,是否該如實與陛下呈報。”王樹和問。
“自然,不然罪犯欺君,到時候陛下如若追究,我們難辭其咎。”郝宏伯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可是毅兒記憶全無,我們該如何是好?”齊衡嘆。
淩緢眨了眨眼,沉默不語。全當聽不懂他們的顧慮,她完全信賴這些從小看她長大的叔伯們,既然郝宏伯主動找上她,那一切都由郝宏伯去推動。
她摸了摸懷裡的虎符,那觸感就像父親還在她身邊,陪伴她一般。
令她心安。
幾番討論下來。
眾人決定,明日聯名上書,將找到淩緢之事如實呈報給女帝。
一切皆有女帝定奪。
淩緢聽到這樣的結果時,手心拽緊,緊張的發出汗。終於,時隔一年,她又要與女帝見面了。這次,她不想在活在陰霾中,她要站在陽光下。
......
次日,淩緢從客棧醒來,覺察到不對勁,客棧坐落在臨街。
晨時,便會喧鬧起來,小攤小販的叫賣聲就像在她耳邊對著她喊一般。鬧得她不安寧。
可今日,快到正午,外面卻鴉雀無聲。
寂靜的好似這間客棧,出她以外,再無外人。
她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透過縫隙往街道望去,往日繁鬧喧囂的街道,此刻空無一人。她的心咯噔,一響。
強烈的情緒令她眼尾的刀疤止不住的開始抖動。
她用指尖撫摸過那枚疤痕,感受到眼角不自主的顫動。像是感召到那人的氣息。令她渾身起了一陣涼意。
終於,要見面了。
淩緢深吸了口氣,走到銅鏡前,換上常服,將長發綁成一束,她挺直脊背,肩膀自然地落成一字型,繫上腰帶後,呈現出倒三角的完美腰身。她將荷包綁在腰帶上,撫摸著上面秦珏歌繡的鴛鴦,仿若秦珏歌在她身邊,鼓舞著她,給了她足夠的力量。
淩緢不能露怯。
不能露怯。
站在門口,淩緢沉了沉眉,很好,眼尾的疤痕已經不抖了。
淩緢利落拉開門。
門口直到簷廊處,站著一排錦衣衛。
為首的那個,就是她的副將,朱敏。淩緢眼角不自覺的跳了跳,她不知朱敏會不會認出她。
兩人曾經並肩作戰過那麼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