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隨後像是想到什麼：“過幾天沈和善去採訪，你倆一起吧！也好有點照應。”

“我……”能拒絕嗎……

話還未出口，楊玫不容分說道：“我不管你與楚今非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工作是工作，請盡心盡責、公私分明！”

說完，她將手裡整理齊整的資料放進抽屜，瞥了眼忽而亮起的鎖屏，抬眸望一眼微怔的蘇沐昔，如是說：“或許在你眼裡，我不近人情，明知你們已分道揚鑣，還偏要你見他；若以朋友或旁人的角度，我定是不想你倆再碰面，但如今我是公司負責人，我得考慮公司盈虧、目前公司幾十個人的薪資生計，我不是隻考慮你就好！若是你們這文章沒點選與閱讀量，我們最後便只能喝西北風。”

聽這，蘇沐昔也知實地訪談這事是板上釘釘了，虛握的雙手緊了緊，終是深吸一口氣作罷：“我明白，勞您費心了。”

明眼人都能聽出她的不滿與不甘，而楊玫卻是視而不理，像是忙於與客戶交流：“嗯，先這樣，你回去吧！”

“好！”語畢，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好巧不巧，剛一出門，迎面便是張默陽剛俊逸太陽般燦爛的笑臉。

蘇沐昔見他欲言又止，像是有事要交代，便停了停，等他開口。

誰知他稍有靦腆地笑笑，試探性地問：“楊玫可是訓你了？”

聞言，蘇沐昔下意識抬頭，略有詫異不解地瞧他，心底暗自思量：他這關心不該是校友或上下級。

不過片刻，他覺察自己這關心似乎超於情理，以免尷尬地清清嗓子，像是掩蓋什麼：“楊玫她總是嘴不饒人，你別往心裡去，好好回去。”

“多謝張總，我沒事。”蘇沐昔出於禮貌，抿唇笑笑。

“沒事就好，你先回去。”他也覺察此刻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合乎情理，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再也不敢多做逗留，直徑開門進了總裁辦，像是怕自己某點小心思下一刻便會被公之於眾。

與他插肩而過的瞬間，蘇沐昔腦中某種感覺一閃而過：張默，自己應該見過。

她努力從自個兒現有的記憶摸索了半晌，終是無果，不得不就此作罷。

“蘇沐昔，怎樣？楊姐可有為難你呀？……”這剛粘著板凳，沈和善就急不可耐地湊過來打探情況。

深有嘆息，蘇沐昔無奈望她一眼，扯扯嘴角，攤了攤手：“做了無用功……”

“哦，你很走運了，之前我剛來時，楊姐忙得焦頭爛額的，那些初稿大多都是周主編在看，出了啥岔子，那叫個慘，好幾個被直接拉去特訓，一個月沒績效。”沈和善很是後怕地顫了顫，拍拍胸口，像是劫後餘生。

頓了頓，她左右瞧瞧，並沒人關注她們，才敢更低聲道：“好像那段時間爛稿太多，我們還開了會，楊姐直接挑明‘以後這種東西別拿來丟人現眼……’”

說著說著，這丫頭竟學起楊玫當時疾言厲色的語氣，倒把膽怯拋於一旁了。

瞧她學得有模有樣，蘇沐昔竟不自覺輕笑出聲；或是周遭太過安靜，細微的聲響都顯得分外突兀。

一時間，她倆成了聚焦點，霎時不知所措、臉頰微紅，唇角僵硬地揚起，：“哈哈……這會兒溫度有點高啊，好熱啊，是吧……哈哈……”

說著，她們還撈起紙張慌張地扇扇，欲要鋪蓋彌彰，糊弄而過。

誰料這一幕到了某些人眼中就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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