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和歷允同時愣了下。
踩斷折枝和樹葉的聲音由遠至近,身量勁瘦高大的青年費力撥開攔在面前的樹枝,將背上不省人事的同學朝上墊了一下。
他跟個在火場裡遭過一輪的倒黴蛋一樣,臉上橫七豎八的炭黑印子,衣服也髒的不成樣子。
但即使這樣,也能看出來年輕帥氣的五官線條。
是謝司珩。
在他的肩上,宋時清的臉幹幹淨淨,只有額頭邊緣帶了一點點蹭上的煤灰,毫發無傷。
“……艹!”歷允立刻收槍,腳下急急上前兩步,就要去扶謝司珩。
人都跑出去好幾步了,才想起回頭,徵求般地看行顧青。
活人?
他的表情這樣問著。
顧青像是有些走神,完全無法理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一樣。
這位從來都從從容容的玄學界大佬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羅盤,又掐了個不那麼完整的訣。好幾秒之後,才慢了半拍地點頭。
他二十多年的能力告訴他,這是兩個活人。
……可這怎麼可能呢?
那東西……它費這麼大的勁,就是為了將人抓過去再放掉?
顧青的頭一陣一陣地痛。
而歷允已經子在他點頭的下一刻沖了上去,他直接朝宋時清伸出了手,“來,把他給我。你倆是怎麼出來的?怎麼回事?”
誰知,他的手伸到一半卻沒有碰到任何人,謝司珩後退了一步。
“抱歉,叔叔,我們遇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好像是撞鬼了,您離我們稍微遠點好吧。”謝司珩笑了笑,有些警惕地說道。
歷允頭疼,“老子是活人,真活人,你摸摸,我是熱的。”
可這個叫謝司珩的小孩根本不聽他的。
他揹著宋時清找方向退了好幾步,根本不讓歷允碰他們,像是一隻被嚇過頭的護衛犬。
歷允無法,只能一邊打電話讓山下的人準備,一邊用餘光打量兩人,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傷。
他知道謝司珩和宋時清經歷了什麼,所以不奇怪宋時清穿著件還挺漂亮的古代女子的裙子。
但宋時清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引得他多看了幾眼。
無他,老翡翠沁血的綠手串,顆顆珠圓玉潤顏色極佳,看著比當初他們追的那起巨額珠寶盜竊案中的贓物還要昂貴,工薪階級的刑警對這些東西比較敏銳。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謝司珩也朝宋時清手腕上看了一眼。
他目光黑漆漆的,好像沒有感情,又好像斟酌了一些東西。
等到下山的時候,歷允看見這孩子總算是對他們起了些信任。
他將宋時清放在了一張急救床上,順手摘下了他手腕上的那串珠子。
醫生扶著他問情況,青年沙啞疲倦的聲線慢條斯理,“他可能是受驚過度……是,我們遇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不是野獸,身上沒有傷……這個,我不太好說,行行行,您檢查。”
他坐上救護車。
從始至終,一直握著宋時清的手指細細摩挲。
那手上的動作,像是一種習慣一般。
謝司珩:猜猜我現在是什麼狀態嘿嘿嘿~
宋時清:鎖門)找東西抵門)躲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