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看見。
服務員在腦中這樣想道,拆封一塊牛排,熱煎鍋。刺啦刺啦的油聲喚回了他的神志,他將蘑菇和香料扔進去,開始日常烹飪工作。
另一邊,離開餐廳的金發青年越走越快。
這條走廊是隻對餐廳內部員工開放的通道,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朝他打招呼的同事。
“嘿,傑裡,怎麼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擁有高大帥氣的白人青年很明顯是這座酒店的焦點人物。被叫做傑裡的青年抬了下手中的外套,示意外套髒了,他回房間換一件去。
同事瞭然點頭,各忙各的去了。
傑裡轉著圈和他們閑聊,直到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意,倏然淡了下來。
頭頂上有監視器,房間裡有竊聽器,他得接著洗衣服的名義,打電話才行。
他的手指緩緩握緊了手機,不動聲色地在心中盤算。
“叮——”電梯到達了他按的樓層。
金屬門緩緩朝兩邊開啟。
可傑裡出去的腳步卻沒有抬起來。
——門外,站著兩名黑袍信徒。
傑裡恭恭敬敬朝其中一人,“主教大人。”
整個人藏在黑袍下的主教冷冰冰地看著他,“你不在餐廳值班,上來什麼?”
傑裡又將弄髒的制服給他看了一眼。
“我回來換衣服。”
主教沒回應,只是徑直走進來,按下了回十三層的電梯按鈕。
他也要去餐廳,而且沒準備讓傑裡出去。
傑裡默默看了他一眼,沒有異議地退到了另一邊的角落。
“傑裡。”
這時候,剛才沒說話的另一個黑袍人開口了。
傑裡抬頭,笑著,“安妮姑姑,您今天也出來吃飯。是昨晚有什麼收獲嗎?”
安妮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寒暄,聲線中帶著雖然已經極近可能地和緩,卻依舊沒有掩飾住迫切的音調。
“我問你,今天餐廳,是不是有一個黑頭發的男孩正在吃飯?”
不等傑裡回答,她就接著說道,“你知道我在說誰,仁慈的主向我們討要他,你也感受到了對吧。”
傑裡眨了一下眼睛。
“當然,他還在。”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得把他獻給主。”
安妮小聲地叨唸著,精神明顯已經不正常了。
想想也是,任誰被看不見的東西啃食半年多,都會瘋掉。
十三層餐廳。
宋時清抿著唇,難以啟齒地看著謝司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