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什麼吧……
宋時清驚魂未定,瞳仁甚至都有點聚焦不起來。他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又搖了搖頭。
謝司珩隱約覺得不太對,但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細想,一手握住了宋時清的手。
“刀給我。”
宋時清溫順地松開了手,臉上黑發已經被冷汗浸濕,潮洇洇地粘在面板上。
它不錯眼地盯著宋時清,又緩緩將目光挪到了謝司珩身上。
嫉妒。
謝司珩的手指頓了下。
心底湧出來的,屬於另一個自己的嫉妒,濃稠地佔滿了他所有對於情緒的感知,一時間甚至沒有辦法維持臉上的表情。
……憑什麼是你?
憑什麼那一部分的【謝司珩】就能進輪回,找到宋時清的身邊?憑什麼自己要留在陰冷黑暗的老宅裡,和這一片土地上惡鬼為伍?
憑什麼你可以和時清在陽光下相處十幾年,以朋友、同學的身份,佔有他的時間和愛意?憑什麼我就只能給他帶來恐懼?
憑什麼我和時清已經結為夫妻,都不能讓他眼裡心裡只有我?
謝司珩活了十八年,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嫉妒。
但現在他知道了。
嫉妒就是氣到雙手抓不住任何東西,想要將引起自己嫉妒的罪人連皮帶骨地撕開,把他砍碎剁爛,和泥混在一起才算完。
它冷冷地笑了起來。
【時清,你怎麼能躲在他身邊呢?】
謝司珩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它一字一頓,【他和哥哥——】
謝司珩猛地抱住宋時清,將他的頭按在自己懷裡。
宋時清猝不及防,“唔!”
別聽……別聽……
謝司珩將手中的刀尖狠狠剁入一隻鬼的胸口,惡鬼的哀嚎和最後那句【是同一個東西啊】一起響起,成功被遮掩住。
它放肆地笑。
看,你也在怕。
怕什麼呢?
反正時清是我們的愛人,不如告訴他真相。你得讓宋時清面對最真實的“我們”。
對吧?
惡鬼就是這樣,自己不好,也絕不讓別人好。如果不能獨佔愛人,那就讓愛人厭惡所有人。
——去死。
謝司珩在腦中冷冰冰地回道。
宋時清被謝司珩牽扯著,腳下踉蹌了好幾步。
得去供桌前拿油燈,點引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