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第四次地,駛入了同一條路……
鬼打牆。
宋時清的腦子裡浮現出了這幾個字。
他緩緩地,緩緩地看向了前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副駕駛上多了一個人。
他伸手,調整後視鏡,於是,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瞳便出現在了那面窄窄的鏡子中。
他看著宋時清,什麼都沒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停車吧。”謝司珩說道。
自知自己帶客人繞了不少路的司機有點心虛,但還是梗著脖子看向他,“前面就是機場。”
謝司珩涼涼回望,司機堅持了兩秒,在他的眼神中退縮了下去。
他嘟囔著“運氣不好”“導航壞了”之類的話,拿現金給謝司珩退錢。
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載謝司珩這個人。
這一趟單的客人,明明就只有後面的宋時清一個。
宋時清全身僵硬,他看著謝司珩接過錢拉開車門下車,從後方繞到了他的外面。
隔著車窗,謝司珩微微垂眼。
他現在沒有再笑了,骨子裡居高臨下的冰冷感一下子就顯了出來。陽光之下,他腳下的陰影邊緣微微扭曲,像是其中橫亙著無數想要爬上來的惡鬼。
他在生氣。
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宋時清麻木地想道。
狼逮兔子的時候都知道對方會跑,惡鬼欺人,憑什麼不允許人逃呢?
謝司珩牽著他走到一邊的人行道上,皺眉不動聲色地打量宋時清。片刻後,他抓起了宋時清的手腕,一根一根掰開了宋時清的手指,拿出了那團潮洇洇的符紙。
“難怪……”謝司珩喃喃。
他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盯著符紙眼神很涼,涼到宋時清甚至從其中發覺了一絲厭煩。
這才是真實的謝司珩,他不是即將高中畢業的青年人,他這張人皮下的靈魂早就不知道歷經了多少個春秋冬夏,對活人冷漠得可怕,又偏執得與瘋子無異。
眼前亮了一下,那張符紙在謝司珩的指尖無火自燃,頃刻間化為飛灰。
宋時清依舊沒有反應,像是已經對外界的一切刺激失去了感知一樣。
謝司珩抬眼看他,動作似乎是頓了下。
“……哭什麼?”謝司珩淡聲,屈指在宋時清臉上蹭了蹭,蹭掉了冰涼的眼淚。
改了兩版,我決定不讓時清回國了,就讓他倆在大漂亮纏綿悱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