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媛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我成為新任守門人，幫你們把門開啟，裡面的世界也不會亂，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關小玄有些不敢置信，遲疑了兩秒鐘才問她：【你是認真的嗎？你如果成了守門人，是不是永遠都出不去了？】

鹿媛搖頭：【我沒有死，所以還是活人，不用一直待在裡面的世界，只要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守著這扇門就可以了。】

關小玄沉默了好久。

一輩子都守著這扇門，是不是太痛苦了一點？

鹿媛似乎察覺到了關小玄的心思，輕輕笑了一聲，對她說：【對於我來說，一直待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不好，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沒辦法出去上班賺錢了吧。怎麼樣金小姐，你願意給我開工資嗎？】

【開。】關小玄果斷的對她說：【如果你願意做這個守門人，我會保障你的生活，滿足你所有的物質需求。】

【那就說好了。】鹿媛低聲道：【出了門之後就立刻給我轉賬，每個月還要固定給我開工資，五險一金都得交到最高額度。】

這些都是小問題，關小玄隨便從手指頭裡漏點錢，都夠鹿媛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了。

【可你要怎麼成為守門人呢？】關小玄問她：【你人在外面，要怎麼進來？】

【我不用進來。】鹿媛提醒她：【還記得你拿走的族譜嗎？】

關小玄立刻從自己外套的內側口袋掏出了那個厚厚的族譜。

鹿媛對她說：【隨便找支筆，在族譜最後寫上我的名字，就像之前那幾個格式一樣，把我的名字加上，我就能成為新的守門人了。】

筆？

關小玄摸了渾身上下的口袋都沒有找到筆，她扭頭對宋宜說：“你那邊有筆嗎，快借我！”

宋宜在兜裡摸了兩下，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簽字筆扔了過去，然後看了一眼逐漸接近的紙人，對關小玄說：“小姐，我去擋住它們。”

關小玄立刻咬掉筆帽，翻到族譜的最後一頁，然後寫上了鹿媛的名字。

【供奉玉音閣第兩百位先師鹿媛之靈位】

寫完最後一個字，關小玄就聽到‘吱呀’一聲，自己身旁的紅色大門緩緩的開了一條縫，鹿媛站在門口看著蹲在地上捧著族譜的關小玄，語氣淡淡的對她說：“金小姐，你們可以出來了。”

宋宜剛解決完一個撲上來的紙人，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鹿媛往那邊看了一眼，那些紙人忽然就都不動了，維持這剛剛站立的姿勢。

關小玄這才鬆了口氣，她看了宋宜一眼，倆人沒有說話，默契的走處了那扇紅色的大門。

鹿媛最後一個離開的，她看了一眼那些錯亂的紙人和滿地的殘骸，悠悠的嘆了口氣，也跟著關小玄她們走了出去。

隨手帶上了門。

關小玄站在客廳裡，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李橙，發現她已經變得很淡很淡了。

客廳的落地窗外，天邊已經開始變成了灰白色，濃霧也徹底散開了。

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