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枕頭飛出來，正好砸在牛副廠長的頭上。

“臭女人，你想造反啊？”被枕頭砸，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牛副廠長在家裡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什麼時候被老婆這麼欺負過？

牛副廠長把枕頭往地上一扔，黑著臉就要進屋：“你今天太過分了！”

啪的一聲，臥室的門在他眼前關上。

“開門！”牛副廠長氣得用力捶門：“你什麼意思?別想躲避問題。”

範鮮花再次拉開房門：“好啊，那你自己呢？你也別躲避問題，行嗎？”

她走到客廳裡，冷冷的看著他：“還以為你被領導教育了一通，回來會跟我道歉呢，沒想到你根本沒有悔過之心。看來我明天還要跟你們書記一下，讓他繼續做你的思想工作。”

“範鮮花！你別蹬鼻子上臉！”牛副廠長氣得用力一拍桌子：“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養家，你在家裡享福，還不知足嗎？”

“我享福？”範鮮花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把我的正式工讓給你，自己只能到處做臨時工，我享福嗎？

我嫁給你，你一分錢沒花，連彩禮都是我存了私房錢偷偷塞給你的，我享福了？

我嫁給你時，婚房是我爹孃出錢租的，裡面的傢俱是我哥哥做的，我享福了？

我大伯把你安排到好的位置上，是我享福了還是你享福了？

我天天在家洗衣做飯擦地板搞衛生，跟個老媽子似的把你侍候的舒舒服服的，你在辦公室裡翹著腳喝茶，帶著別的女人吃香的喝辣的，你說我享福？”

範鮮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被激怒：“姓牛的，麻煩你摸摸你的良心。如果不是我範鮮花，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你恐怕還在縣城裡沒地方住，到處找活幹吧？”

牛副廠長氣得氣都差點上不來了：“好啊！你終於把心裡話講出來了！這麼多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們家都瞧不起我，對吧？”

“是的。”範鮮花生氣起來，也不跟他客氣了：“你現在的一切，就是靠我，靠我孃家，靠我伯父。你別想不承認。”

“那你去當啊！”牛副廠長的嗓門大的要死：“你那麼能幹，怎麼沒有轉正，怎麼沒有當上副廠長？你要是真的厲害，當初廠裡怎麼會任由你把名額給我？難道不是因為我比你能幹，我比你更能對廠裡發揮作用嗎？”

範鮮花驚訝了：“啥？你個臭男人！我好心好意把名額讓給你，你卻以為是廠裡不要我？”

她氣得發抖：“沒良心啊你！我為了這個正式工的名額讓給你，跪了我父母，又絕食好幾天，他們才去求了我伯父，這事你不是知道的嗎？你這白眼狼，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牛副廠長切了一聲：“你這女人為了嫁給我，編個理由讓我心裡感激罷了，想從此拿捏住我，以為我不知道？”

“老牛……”範鮮花覺得腦海一片空白：“這麼多年，你一直以為我是騙你的？”

“我又不傻！”牛副廠長冷笑了一聲：“誰會把正式工讓出來？還跪著求，還絕食？天方夜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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