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舒意,萬籟俱寂。裴厄照常盤成一圈躺在許清弦的身下。
只不過他身子太大了,偶爾蛇身需要凸出來,才能得以舒暢的待著。
許清弦隔著紗墊,躺著圓枕,睡在他懷中。
但今夜,二人似乎都有心事,深更半夜都睡不著。
“裴,裴厄......你別亂動了,有點癢。”許清弦睜眼,金眸中流轉著花色暖意。
裴厄今夜一直繞來繞去的,冰涼的蛇身擦過他身上時,既瘙癢又寒顫。
“抱歉......我這幾日有些特殊,睡不安穩。”裴厄回他,聲音有些沙啞。
“什麼特殊啊?......唔!都說別動了......”許清弦緊了緊身子,裸露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標記上了。
只見,他白嫩的四肢上,到處爬滿了蛇痕。
“是繁衍期......蛇族的繁衍期到了。”
“......你莫框我,蛇類不是五六月才開始繁衍的嘛?”許清弦臉頰逐漸燒了起來,壓在人身上時,一動不敢動。
“我是妖,不是普通的蛇。可以延後的......”
“那,你是多久一次啊......”許清弦睜著眼,暖情仍然沒下。
裴厄的蛇身老在他身後爬來爬去的,縱使沒有壓著他纏著他,也叫他難受。
“兩年一輪吧,持續十日左右。”裴厄回他,貌似是感到身上人有些繃緊,摁著瘙癢不再挪動了。
“這樣啊......那你可需要,找人解決一下?”許清弦顫顫巍巍的回著,話一出口後,他就後悔了。
他在說什麼啊!即便沒有請君入甕的意思,但怎麼聽都不像關心吧。
話落半響,裴厄沒有回話。他一個轉身,爬到了馬車外坐在了他原先驅馬的位置,幻化回了人形。
巨蛇一爬走,許清弦就傾落了下去,躺回軟榻之上。
見人出去後,許清弦錯愕的起身了。
裴厄坐在外頭,即便氣息並不紊亂,身子也看不出明顯變化。但他的耳根已經泛紅了,顯然難受的要緊。
“你,真的不需要啊?”許清弦掀開簾子,看到了他耳廓的變化。
“不需要,用妖力壓制還是能過的。”裴厄別過頭,不想讓他看見臉。
“哦......”許清弦不知作何回話,默默的縮了回去,但眼眸還在薄紗之後望著裴厄。
“你早些睡吧,我在外頭就行。”人回去後,裴厄安撫到。
“那哪行,入夏了蚊蟲很多的。”
“你見過哪個蚊蟲敢咬蛇?”
“也是......”許清弦又縮了回去。
他不放心裴厄一人獨自在外,但又害怕他對自己亂來。
說起來,他從未思考過如果裴厄對自己傾心,他該是什麼反應。
但他清楚,無論是心裡多麼喜歡的人,只要強迫他,他即刻便厭惡了,永遠無法原諒那個人。
“可有什麼方法,能幫你暫緩一二......”想了許久,許清弦還是鼓起勇氣問著,心口鼓動,面色紅潤。
“你不睡覺嗎?”裴厄反問他,搞不懂他究竟想做什麼。
“睡......自然是睡啊。但你這樣,我不放心。”
裴厄一聞,心底無奈的笑了笑,嘆了口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