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處。
一間特製的牢房中。
一個人被嬰兒胳膊般粗細的精鐵鎖鏈吊在半空,琵琶骨被鐵鉤洞穿,下腹丹田血肉模糊,甚至身上還沾滿了黑狗血與屎尿等汙穢之物。
腳步聲由遠及近。
那人低垂的頭顱微微上抬了幾分,看到來人後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眸中漸漸多了幾分神采,聲音嘶啞的戲謔道:“又是你們兩個小輩。”
朱宏開啟牢門。
向勇掩鼻跨入其中,同樣戲謔的問道:“怎地短短半日就老成這般模樣了?”
昨日他初見任凌風時,對方還是飛揚跋扈的年輕人模樣,被擒後,對方簡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如今更是頭髮灰白,形如老朽。
任凌風聞言低眉垂目,眼底中雖藏著深深地恥辱,卻依舊嘴硬的道一句:“不過是皮囊罷了。”
他任凌風本是血魔宗後起之秀,不過一百多歲便已是煉虛中期修為,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與人鬥法被意外捲入這方小洞天,他本還以為是上天眷顧…
不曾想,尋古仙遺寶途中卻被那青雲劍宗的沈妙涵所傷,修為大跌。
更為要命的是這方小洞天還是絕靈之地,對他多有掣肘,為避免傷及根基,他只能對凡人出手煉製血還丹,以補自身虧空。
結果療傷時莫名其妙的被一群拿著管狀暗器凡夫俗子偷襲。
與他而言,那暗器發射的鐵丸不值一提,即便是數千枚鐵丸齊發也只是多費些功夫罷了。
但那些凡夫俗子的手中不止有發射鐵丸的管狀暗器,還有玉瓶般大小扔出去能爆炸的暗器和那威力更大的似乎是叫火炮的東西。
不僅火炮炸的他苦不堪言。
那些士卒也都悍不畏死,明知身死都要讓那玉瓶大小的暗器在其身邊爆炸。
本就跌落大境法力不多,又負傷在身,加之輕敵,以至於他堂堂煉虛中期魔修竟被一群凡夫俗子所擒…
奇恥大辱!
他的舊傷還沒療好,如今又添新傷,而且丹田被毀法力不復,傷了根基,即便還能回到主界,也與廢人無異了。
“天外邪魔也知皮囊。”
向勇冷笑一聲,甩著鞭子在其身上狠狠地抽了一下,呵問道:“我問你,你們天外之人是何時來到此界的?”
“……”
任凌風被鞭子抽的一哆嗦,卻依舊冷笑道:“是你家主子讓你來問的?”
“關你鳥事?”
向勇見他淪為階下囚卻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優越姿態,也是惱的不行,甩著鞭子又抽了幾下。
“嗤~”
任凌風被鞭子抽的悶哼幾聲,臉上卻露出譏諷之色,那眼神彷彿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在俯視不知天之大的井底之蛙,極具優越感。
“行了。”
天牢的陰影處,黃炎信步走出。
向勇見狀惡狠狠的瞪了任凌風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別耍什麼花樣。
“你……”
任凌風見到來人後眼睛微眯,問道:“你便是漢帝黃天覆?”
“大膽!”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