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
顏惜月似是想到了什麼事,目光微動的提醒道:“陛下,可這修建運河必會勞民傷財,朝中群臣怕是不會同意此事的。”
“……”
黃炎眉頭一擰,似乎也想到了這茬,緩緩道:“此事確有可能。”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
顏惜月笑著搖搖頭,非常篤定的說道:“他們都是些目光短淺之輩,只顧著生前留有清名,又豈會理解陛下功在千秋的大計?”
“……”
黃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看向懷中美人兒,問道:“那依愛妃之見,朕該如何應對?”
“陛下無須多慮。”
顏惜月見他竟這般倚重著自己,自覺離計劃又進一步。
她仰起面頰湊在其耳畔,用那靡靡之音輕笑道:“天下之事在於陛下,他們不過是陛下的家奴而已,還想替陛下當家做主不成?”
“愛妃所言極是!”
黃炎被這番吹捧之詞逗的開懷大笑,狂言道:“天下之事在朕,朕欲為之,誰敢不從?”
那番言辭,那般作態,像極了沉溺酒色,偏寵禍害的昏君。
顏惜月見狀掩唇而笑:“陛下天威。”
黃炎似是打定了主意,正色道:“等明日上朝,朕就將修建運河,建造祈仙臺之事提上日程!”
他說著語氣一頓,面帶冷色的又道:“朕倒要看看,誰敢替朕當家做主,誰敢不從!”
“……”
顏惜月的眼眸中似乎都藏著笑意。
心中卻在暗歎,即便是千古聖君,也免不了有好大喜功的缺點。
她心中很是矛盾,既想計劃如期而至,又隱有不忍,便又說道:“陛下明日上朝,能否讓臣妾同行?”
“你上朝作甚?”
黃炎微微一怔,眉頭微蹙的說道:“朕雖未定後宮不得干政的條例,但有金朝女帝之事在前,眾臣對女子進金鑾殿無有好感。”
“臣妾知曉。”
顏惜月笑吟吟的解釋道:“然陛下所言之事並非兒戲,若是當朝提出,定有腐儒諫臣阻撓,若是陛下與之相辨,恐損陛下賢名。”
“而有臣妾在旁就不同了。”
“自古便有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古話,只要臣妾在旁,稍加引導,那些腐儒諫臣必會將罪責推在臣妾頭上。”
“如此一來。”
她語氣頓了頓,似笑非笑的說道:“在他們眼中,陛下只是受臣妾這妖妃蠱惑,而非昏君,自然賢名可保。”
“這……”
黃炎聞言眉頭一挑,心中也是驚疑這狐媚子竟能有這般好心。
他遲疑了好一會,也想不通這狐媚子有何詭計,便道:“可若是這般,那愛妃的名聲在群臣中可就臭了。”
“臣妾不過是一女子,要名聲何用?”
顏惜月湊在其耳旁輕輕一舔,媚眼如絲的輕吟道:“只要能替陛下分憂,臣妾雖死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