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梁荃的話語中不帶任何感情。
“是。”兩人一同告退,出門後十三娘還心有餘悸的拉了拉玖孃的衣袖對她道:“阿姐,這四皇子目光一看我,我便嚇得不敢說話。他即使坐於輪椅之上也比鎮上那些刀客更為駭人。”
玖娘看著天際逐漸消失的曙光,幽幽的道了句:“或許,這就是君王之威吧。”
坐在輪椅之上的梁泉,看著室內的光線逐漸昏暗,自嘲的冷笑一聲,“醉生夢死。”
這十多年來,他從未睡過一夜安穩覺談,何醉生夢死,若不是他的警覺與謹慎,早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第二日,梁墨依舊沒能上早朝,他在府中緊張的等候夙鳳的訊息。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夙鳳才從外面回來。
“如何,外面的百姓是如何議論我的。”他焦灼的詢問夙鳳。
他辛苦數月建立起來的民間威信怕是早已崩塌,但他還是不死心的讓夙鳳去探聽訊息。
京都之內都在暗傳梁墨的罪行,百姓提及他的名盡是譴責之聲,更有人直接言明這梁國的江山不能交到梁墨手中。
但未免動搖君心,夙鳳自然不能將這些告知與他,“今日,京都之內開了一家斷鴻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百姓們議論之事都與這斷鴻樓有關,一時遺忘了殿下。”
“斷鴻樓怎會開在京都?”數月前梁墨還讓斷鴻樓的玖娘去刺殺梁荃等人,她們還對他虛報說梁荃早已葬生火海,那時他便猜測這二人怕是早已被梁荃收買。
近日,京都因他的那些事鬧得滿城風雨,斷鴻樓卻在今日開張了,讓他不得不猜測著其中的聯絡。
他甚至猜測梁荃下一步的動作便是利用斷鴻樓的名聲,在京都內宣揚他曾刺殺他一事,甚至牽扯出梁荃中了軟筋之毒一事,這樣一來,他的大不赦之罪中又多了一條,謀害皇室族親。
那他便徹底聲名狼藉了,若在民眾中失了威信,他這一國之君當來又有何意義呢。
“夙鳳,你說若我此時出府去斷鴻樓會如何?”他看著夙鳳,突然道了這麼一句。
夙鳳雖明白他心中所想,但也不得不勸阻道:“殿下即使去了,對事情的發展又有何益處?況且殿下此刻尚在禁足之中,不便出府,不如好好謀劃一下這謀逆之事。”
謀逆一詞再次被提及,梁墨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幾分。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坐立不安,好似這斷鴻樓是梁荃專門為他而設的巨大陰謀,他再也經不起任何不利於他的事了。
“既已下了謀逆的決心,又怎會在意禁足之令。夙鳳,這斷鴻樓我今日是非去不可,你不必再勸。”
夙鳳見勸他不住,又換了一種說法道:“殿下如今已成了眾矢之的,您不正是懼怕這滿城的指責之聲才去的斷鴻樓嗎。若是您公然出現,不怕百姓們見到您,議論之聲又從斷鴻樓轉移到您身上嗎?”
怕,他當然怕。
梁墨覺得他這輩子從未這般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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