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東齊將領們見槐安出來,並不敢怎樣,他們此刻的命都握在槐安的手中,但是雲杉與雲樟等卻沒有他們那麼輕鬆。
那些症狀還不嚴重的將士們下手毫不留情,但是雲杉與雲樟二人卻不能傷了他們分毫,只能束手束腳的應付著。若是這些將士身上留下了什麼傷痕,只怕燁王的罪名就真的洗不清了。
而楚瞻正被齊昭及他手下的親兵圍攻。齊昭見他相貌平平,卻氣質出眾,即使這麼多人圍攻他,也在她手中討不得好,不由開口問道:“你究竟是何人,你不是燁王身邊的暗探嗎?怎會與梁軍主將一同前來。”
楚瞻自然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趁齊昭問話分神時,反手將他擒住,“無論我是誰的人,你都是我的敵人!”
“你!”齊昭的雙手被楚瞻背在身後,動彈不得。
他的親兵將他兩圍成了一個圈,尋找救治齊昭的機會。但楚瞻的另一隻手卻取出一隻細小的袖箭,抵在了齊昭的脖頸處。
“老實點,你也不想自己一番籌謀就毀在我這袖箭上吧。”分明是令人聽著如沐春風的語調,卻讓齊昭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暗中對那些親兵做了個手勢,他們再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他見楚瞻沒有進一步行動,這才放下心來,他不過是給主帳中的那兩人拖延時間罷了。
但是楚瞻的身手不凡卻讓他起了心思,“雖然不知你是燁王的人還是撫遠將軍的人,但你也看到了,燁王大勢已去,撫遠將軍一介女流之輩難成大器,我身邊正缺得力的隨侍之人,你不妨考慮一下。”
楚瞻本不欲與他多言,但是聽見齊昭竟叫他去做隨侍,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不必了,我已是撫遠將軍身邊的隨侍,她雖是女流之輩,卻遠勝你許多。”
齊昭氣極,但一想到自己不久前於淮水城外慘敗,面上有些過不去。當日在海邊,蘭茝嗆他之言竟成真了。
槐安見帳外劍拔弩張,雲蔚與雲薈面對前赴後繼的人潮,獨木難支,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當即掀簾入帳對雲蔚道:“燁小王爺,若你再敘舊下去,那二位隨侍可要成為帳前白骨了。”
蘭茝本有意拖延時間,但聽槐安這麼說當即憂心起楚瞻的安危來,她雖對他的武藝有信心,但是帳外那些士兵都是身染疫病之人,楚瞻……
若楚瞻也染了這疫病,最終要靠雲蔚的血救治,這是她萬分不願意看到的。
雲蔚心中亦擔憂雲杉與雲樟的安危,對蘭茝道:“你能來,我於願足矣。”
“雲蔚,你我雖對陣軍前,我卻從未將你視作敵人。”蘭茝正色的對他道。
“我知道。”蘭茝一向箭無虛發,月牙城樓上的那一箭,本該是衝著他來的。
蘭茝見他這麼說,這才走出帳外,他的這個選擇他無法勸阻,更無法幫他。
雲蔚看著蘭茝消失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
槐安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當即笑笑:“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位雖豔冠六國,可這心卻不在你身上,你不如像雲薈那般風流瀟灑,嚐盡各色女姬的千般滋味。”
說到這槐安想到了罪奴研究所裡風姿各異,代號二十四節氣的女姬們,曾都是燁王雲薈的紅顏知己,個個是千嬌百媚之人。
但是,沒想到這一母同胞的兄弟竟是個痴情種。
雲蔚聽了槐安的話,看向了躺在床榻之上的雲薈,他雖閱美無數,卻同他一樣,心裡裝著的都是得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