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茝仔細思索了一番道:“生在高峰之上,隱於山野之中,狀似蘭草,不如就叫隱蘭吧,蘭中隱士。”
楚瞻伸手撫弄著蘭茝發上的花環,眼中皆是深情之意,“嗯,隱於樊籠,如蘭似茝,這名字不錯。”
蘭茝的面上當即浮現紅粉之色,如天際的淺粉的紅霞一般。
薄暮時分,一行人才下了山去,回到宮中。
楚瞻一回去就開始準備上元節的晚宴事宜,蘭茝與銀川二人在宮中百無聊賴的坐著。
正當蘭茝把玩著楚瞻贈予的花環時,有侍女捧著衣裙和飾品進殿,她們恭敬的對蘭茝道:“夫人,陛下命我等為您梳妝打扮。”
蘭茝放下手中的花環,看著她們道:“打扮了要去何處?”
“參加今晚的宮宴。”
蘭茝指了指一旁的銀川道:“那他呢?他無需更換衣裳嗎?”
侍女們開始面露為難之色,最後一位侍女開口道:“陛下說小公子隨意就好,男孩子無需衣著華麗,但夫人必須盛裝出席,到時帶著小公子一起赴宴。”
蘭茝自然不會拂了楚瞻的意,走上前去開始看起衣裙和飾品來,這一看饒是她一向從容淡定也忍不住驚撥出聲。
那些耳飾,髮簪都是深淺不一的紫色琉璃製成,上面的一簇簇的花都是他們今日在高峰之上看到的隱蘭。
衣裙也是淺紫的宮裝,上面用細密的針腳繡著同樣的花朵,看上去美麗而精緻。
他們回來才不過一個時辰,楚瞻不可能在這一個時辰內命人趕製這些,想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銀川看到這件衣裙,興奮的拍手叫道:“孃親快穿上這件衣裙,今夜定會豔壓群芳。”
因為常年征戰,手持弓箭的時候,她的雙掌有些粗糙,當撫摸過衣裙的時候,她感覺她的手都變成南梁女子那般溫軟。
蘭茝拿著衣裙,在一眾侍女期待的目光中走到屏風後換了起來,衣裙層層疊復,好在有侍女的幫忙,不然已經穿慣了男裝和軍裝的她倒真不適應這種繁複的衣裙。
待她換好衣服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時候,意料之中的見到那些侍女們面上閃過失望之色。
此刻,蘭茝披散著長髮,膚色蠟黃,一身淡紫的衣裙淡雅貴氣,卻與她現在的容顏萬分不搭,讓這些侍女們不約而同覺得這樣美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是糟蹋了。
銀川顯然也沒想得是這樣的效果,面上的笑意逐漸收斂。方才在他的想象中是蘭茝以本來的模樣穿上這套衣裙的。
蘭茝倒是不以為意,對侍女們道:“梳妝吧。”說完徑直走到銅鏡前坐了下來。
銅鏡內印出她那平庸的臉和為她上妝的侍女看著衣裙一臉惋惜的面色。
“夫人的頭髮生得極好,烏黑柔順的,好似錦緞一般。”另外一名梳頭的侍女見蘭茝面無表情,以為她生了氣,便揀著好聽的話對蘭茝說。
但上妝的侍女就要慘一些,因為蘭茝的面上塗了修容的藥膏,給她上妝添了極大的難度,讓她愁得柳眉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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