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安靜地聽著。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宮彧問道,苦笑一聲。
“哥……”
“他就是故意去死的,他想讓我難受,那天我走得那麼決絕,連一個交待都沒有給他,所以他去死了。”宮彧說道,“就和席鈺一樣,我什麼交待都還沒給,就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說到席鈺,宮彧的嘴唇戰慄起來,眼睛蒙上一層霧,他抬起手按住自己閉上的眼,彷彿這樣這一層霧氣就永遠都不會變成淚掉下來。
“哥,你知道麼,你是個特別喜歡逃避的人,這可能是你和宮歐最大的不同。”
時小念說道,她很少見到宮歐逃避,卻一直看到宮彧用逃避來過自己的人生。
“……”
宮彧的身體僵住。
“宮家繼承人的位置讓你倍受壓力,你就逃了;擔心席鈺不夠成熟無法承擔,你就逃了;不想回應洛醫生的感情,你就逃了。”時小念說道。
“我很失敗吧。”
宮彧苦笑一聲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失敗,但我真的很想問你,你選擇逃避了這麼多次,到頭來難道不後悔嗎?”時小念問道,聲音平和。
後悔。
怎麼可能不後悔,他早就後悔了,每一樁每一件都後悔,悔意就像下了蠱的蟲子鑽進他的身體拼命地的廝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他有多失敗,做得有多錯。
宮彧往後重重地靠過去,轉眸看向自己被鎖綁住的一隻手,手腕上有著一些勒痕,“我害死了他。”
“……”
“席鈺是我害死的,洛烈也是我害死的。”宮彧道,嘴唇戰慄得厲害,“為什麼死的不是我?為什麼活在這裡的人是我?”
不應該。
太不應該了,無論是席鈺還是洛烈都比他活在這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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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醫生還沒死。”時小念說道。
“你說什麼?”
宮彧震驚地看向她,沒有死?
時小念明白他沒有食慾,端起碗盛起一濃湯,說道,“他們沒有找到洛醫生的遺體,我想,洛醫生應該還活著。”
聽到她的話,宮彧一下子在床上坐起來,雙眸緊迫地盯著她,“真的?”
“都找一夜了,蘭開斯特不可能把屍體處理得這麼幹淨吧,所以你不要急,洛醫生不是我弟弟,他們不會是一樣的結局。”時小念道,放下手中的勺子,“宮歐現在把自己關在書房,他正在想辦法。”
“那你讓我出去!”
宮彧立刻說道,聲音透著急迫。
“你出去幹什麼?”
“我去救洛烈!”
“不吃飯把這碗湯喝了吧。不吃不喝沒有體力怎麼去救人?”時小念道,把手中的碗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