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朝已經不在了。”大安朝前四品官員程起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柳州只是柳州。”
塔裡索依舊是一臉不屑的樣子。
程起也沒慣著他,只慢悠悠道:“如果柳州沒有善意,您真的認為,阿茲部的兩千人,可以對戰我柳州精兵三千嗎?”
塔裡索臉上的不屑便僵住了。
當然不能,要是能的話,他就不會坐在這個帳篷裡面好聲好氣招待面前的柳州使者了。
不就是因為打不過,所以才會選擇妥協嗎?
阿茲部說是有兩千人,可這兩千人中,並不是都是青壯,挑挑揀揀,&bp;最多也只能選出幾百的勇士罷了。
帳篷中的其他部落勇士感到了被羞辱,瞬間上頭:
“無恥的中原人!你以為我們會害怕你們嗎!就算你們打過來又怎麼樣?!我阿茲部的勇士,絕對會將你們趕出草原!”
程起這下抬了抬眼皮,望向面前的塔裡索。
作為曾經也在大安朝朝堂上唇槍舌戰打嘴炮過的一員,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微笑,什麼時候該強勢。
“尊敬的阿茲部首領,我可以將這名勇士說的話,理解為您想要與我柳州開啟戰爭嗎?”
塔裡索本就僵硬的神情更僵,怒視開口的勇士:“住口!不要說話!”
轉而,他又對著程起扯出一個笑:
“當然不是,你知道的,年輕人說話,總是那樣莽撞,如果柳州對我們沒有敵意,我們阿茲部肯定也是願意配合你們的復仇。”
他親手為程起倒了一杯奶茶:
“請不要與他計較,繼續享受面前的美食吧,相信很快,凱旋的訊息就要傳來了。”
“當柳州的勇士們撤出草原時,我會親自將您送出阿茲部。”
一壺奶茶還沒喝完,就有阿茲部派出去打探訊息的勇士騎馬趕了回來。
他進到帳篷內,在眾人或緊張,或期待的視線下,說出了所有人都想聽到的答案。
“那支軍隊,離開了。”
呼——
不誇張的說,帳篷內的突厥人,大半都在同一時間吐出了一口氣。
帳篷內的氣氛,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直到幾次打探,確定軍隊真的走遠了,塔裡索也沒有放鬆,而是又耐心等到了晚上,確定軍隊這時候也不可能回來突襲,才帶著笑臉,如之前所說的那樣一般,親自將程起送出了阿茲部的地域。
看著等在外面的柳州車隊載著程起走遠,塔裡索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來。
“派出去的人回來沒有?那幫強盜怎麼樣了?”
身後人連忙回答:“一共七十三具屍體,全部被砍了頭,而且,而且……他們的屍體被吊了起來,在被太陽暴曬,我們要為他們收屍嗎?”
“我閒得慌啊?為一群強盜收屍?!”
塔裡索臭著臉。
如今的突厥人,是沒什麼同族的概念,就算是普通牧民,還分你是這個部落的,我是這個部落的呢。
更別提對待一群只會在草原上掠劫的強盜了。
他臭著臉,純粹是因為沒人會喜歡其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進進出出。
此次對於阿茲部來說,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塔裡索心情好了才有鬼。
雖然心裡對著柳州有一萬句髒話要罵,但他也不打算去刺激柳州那脆弱的小心臟。
“吊著就吊著吧,告訴部落中其他人,以後放牧別去那片地方,免得到時候屍體掉下來了,柳州那邊怪到我們頭上。”
阿茲部的禁令很快頒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