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花神杯可不一樣,已經屬於國寶範疇了。”
一句話,就幾乎徹底扼殺希望。
任平仍不死心:
“嚴院長可曾聽過一句話,要宜散不宜聚?”
“哦?這是什麼意思,我倒沒聽過。”
“就是把文物古玩比作民間財富,雖然所有人都想斂財聚寶,但從長遠角度看,均勻分散遠比寡頭壟斷要好得多,因為只有這樣,市場才會活躍流動,而不至於淪為一灘死水。”
“你這是拿經濟學的原理來對比了?”
“不錯,收藏本就是市場的一部分,原理並沒什麼不同。”
任平淡淡道。
眾人聽了都是大感新奇,包括辛然、省館楊館長等人,饒是他們一輩子在收藏圈裡混跡,這種拿經濟學原理套用的理論也是頭一回聽到。
只聽任平繼續道:
“嚴院長一定也知道幾十年前大量文物遺失的事了?”
“嗯,說下去。”
“那是建國以後的事了,其時已經沒有外敵入侵,國內的文物盜損集中在民間盜墓、非法倒賣上面,為了遏制這一現象,當時有些地方曾短暫出臺過一些極端政策,就是凡是文物都收歸政府,一概由政府管理,”
“可事實證明,這些政策不但無利,反而有害,沒有健全的文物流通市場,而是粗暴地想要聚集管理,結果就是民間偷盜販賣反而更加猖獗,”
“反過來,我國文物藏有量實在太大,政府也根本沒有能力統一收管,也就是從那時起,國家意識到這個問題,才開始倡導藏寶於民。”
“你說的這些都是老黃曆了,現如今我國的文物市場不是已經趨於規範了?”
“是的,不過道理總是相通的,小子的意思是國家館實在不必件件東西都拿在自己手上。”
“那也不對,你說的宜散不宜聚應該還是針對普通文物,至於這套花神杯,一來已是國寶,二來乃是套裝文物,既已集齊,斷沒有分開收藏的道理。”
嚴江仍舊搖搖頭。
聞言,不但任平抓耳撓腮,苦無善策,就連辛然、楊館長等人也大感無奈,心想難為他一時間還能想出這麼多說道來,換個人,沒準兒就讓他矇混過去。
可這位嚴院長實在是混跡多年的老江湖,心思縝密,條理又清楚,但凡有點兒牽強的說辭都騙不過他。
一時間都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想這套花神杯終究還是要被國家館收走。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嚴江不由笑笑,拍了拍任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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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是受人之託,不過這件事關係重大,收歸國家是館裡其他領導一致決定的,他們可不會聽你說這麼多,你還是換個要求吧。”
這話其實是對張市長、辛然他們說的,言下之意,就算他答應了也無濟於事。
眾人都不是不知趣之人,聞言便也不再奢望。
看任平時,卻見他低著頭微微沉思,似乎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也罷,既然你不提,那我就替你做主了,”
嚴江又是微微一笑,說著從口袋裡取出兩個綢面縫製的布袋,其中一個是一面圓形金屬牌,正面一方圖案,背面有別針,嚴江取出後直接給他別在上衣胸前。
另一個卻是個小小的玉牌,做工頗為精緻,正反兩面都刻有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