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兩人都是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不錯,那枚印章乃是玉刻,可不是竹刻,就算上面有竹節紋飾,也大為不同。”
“四君子本是一套組合,另外一件不管加什麼進來都不倫不類,四君子變成五君子,這不是笑話嗎?還是莊先生明見,我們不可先亂了陣腳。”
崔、範二人一番贊同,令莊為年更加信心百倍。
剛才他已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歷數業內諸多印章,絕無哪一種是與竹有關的,就算有,多半也是矯揉造作之詞。
四君子更不可能憑空變成五君子,想必是任平不知從哪裡引來的冷僻典故。
如此漏洞,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因為對崔思怡頗有信心,莊為年並不急著開口,而是要等到最後關頭再給予任平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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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崔思怡此刻心裡所想正與他一模一樣,目光掃了任平一眼,淡淡道:
“任先生,我有個問題,一幅《蘭亭集序》摹本當真能代指蘭花嗎?”
“當然,東晉《蘭亭集序》出自蘭亭雅集,而事實上,這個聚會並非蘭亭第一次聞名的出處,早在春秋時期,越王勾踐便在當地種植蘭花,故曰蘭亭,”
“其後,為歷代修繕,成為一處景點,只不過因為《蘭亭集序》而聲名大噪而已,時至今日,此處景點仍然尚存,為什麼不能代表蘭花呢?”
“好吧,任先生博學多知,我自愧不如,不過即便如此,你這套名為君子的藏品組合仍然頗多漏洞,任先生不會不知道吧?”
“是嗎?正要聽崔小姐高見。”
崔思怡眉頭一皺,心想以你的學識應該不會看不出這種漏洞才對,可是為什麼絲毫不在意,難道是裝模做樣?
此時也容不得她多想,一指桌上那五樣東西:
“眾所周知,花中四君子乃梅、蘭、竹、菊,你這裡有一件梅瓶,一把菊壺,一幅《蘭亭集序》,算是蘭書,已佔其三,”
“可是,少了一件與竹對應的東西,我剛才已經看過了,你最後那枚印章與竹絕沒有半分聯絡,梅蘭竹菊四君子不算完整,這套組合便不能說成,這是其一。”
這話說出了在場不少人的心思,一時都望向任平,要看他如何解釋。
只有任平自己聞言一愣,似是沒想到對方會指出這樣的問題:
“那其二呢?”
“其二,四君子就是四君子,少一個不成,多一個也不成,你既已打定主意做這套組合,那便該只取其四,不該濫竽充數,再多拿一件,”
“那方蓮硯雖說能代指蓮花,也算相近,可是不在四君子之列,便是格格不入,毀了整套組合,這不該說是濫竽充數,而是畫蛇添足了。”
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再次響起,這次卻是莊為年。
崔思怡話音一落,他便立即站起身來:
“說得好!好一句畫蛇添足,簡直正中要害!依我看,君子之說是沒錯的,褚老和陸先生說的場眼也是有的,只不過這件組合只該有四件,而不是五件,”
“任先生,你少拿了一件與竹相對應的東西,卻多了兩件無用之物,這不是畫蛇添足,為人恥笑嗎?”
“哈哈哈哈!”
被莊為年一帶動,三省眾人又鬨笑起來。
榮千乘等人空自氣惱,卻苦無良言駁斥,只得仍看向任平。
只見他嘴角咧起,眉頭微蹙,滿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彷彿對剛才所言哭笑不得,頓了頓,搖頭失笑:
“誰說這套組合是梅蘭竹菊四君子?莫非是崔小姐和莊先生自己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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